了最好的遮掩。体内气息早已竭尽枯涸,混沌元婴如同沉在冻海深渊的顽石,丹田一片死寂,连带着被封死的鼎炉烙印也沉寂下去。唯独胸口那道巨大伤疤的深处,被污秽血咒腐蚀过的撕裂疼痛仍在持续而清晰地抽痛,如同永不停歇的冰刃在慢慢拉锯。
就在他竭力收束一切感知,尝试运转体内仅存的微弱冰魄气息,想要压住伤口深处那一丝不甘蛰伏、正蠢蠢欲动试图吞噬周遭微弱冰属精气的血咒残毒时——
嗤!
腋下夹着的那根破朽胫骨,由于他重心控制不稳,尾部一块冻硬板结的蜡油“老痂”,猛地蹭到了堆在身侧那厚厚一坨冻硬鼠尸蜡油堆的边缘!
一小块边缘早已干硬、翘起裂口的黑褐色蜡块!
无声无息地!
被他腋下硬骨头这么一带!
噗!
崩开了!
并非崩成碎屑!
而是如同掰裂了一片劣质的陈年硬糖!边缘参差不齐!其下暴露出的!竟不是想象中包裹着更多冻硬鼠尸浆液的粘腻内瓤!
而是一片极其极其微小的!
色泽呈现出一种腐朽干硬的枯黄色!
带着明显的!人!工!揉!捻!痕!迹!的!纤!薄!皮!革!切!面!
这黄褐色的皮革薄片边缘还粘着丝丝缕缕冻结的黑蜡油渍,嵌在厚厚堆积的冻蜡深处,若非凑得极近、若非刚才那一下巧合至极的剐蹭,在这弥漫腥膻蜡气的漆黑里,根本不可能发现!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混合了老羊皮经年油腻与人血腥膻的微弱怪味,瞬间从这崩裂的蜡壳缝隙里弥散出来!与他腋下枯骨蹭碎的蜡油腥气虽相类,却又有细微的不同,如同劣酒中兑入的一滴毒油!
李十三枯槁的手指猛地一僵!攥着的枯骨断口冰棱边缘深深刺入冻僵的皮肉!一股细微的锐痛将他从竭尽全力的枯寂压制中惊醒!呼吸一窒!浑浊的眼珠在浓稠黑暗中艰难地转动,眼角余光死死“钉”在那道细微的蜡壳裂缝上!
心头掠过一丝荒谬的警惕——在玄冰阁腹心之地,死人老鼠堆里,怎会有揉捻过的旧皮?这味道……不是这里该有的东西!
念头刚起,枯瘦的左手已经如同冻僵的鸡爪,忍着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