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毫无暖意,反倒如同踏在冻透的尸皮上,只有一股更浓烈的腥膻霉烂气直冲口鼻。
墨玄离枯瘦的身影如同融化的墨影,悄无声息地滑到那排巨大书柜深处某个幽暗的角落。脚下无声,唯有那身墨灰色冰蚕丝长袍的袍角偶尔拂过滑腻冰冷的地面,带起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枯爪在冰面刮擦。
他没有点灯探视,甚至没有抬头打量。枯槁如同老树根雕的双手笼在袖中,一直走到一处被几支断裂扭曲、早已冻僵枯朽的兽骨卷筒斜塞挡住的柜格前才停下。那卷筒表面覆盖的暗褐油脂冰霜格外厚重油腻,几滴早已冻结成块状如同乌鸦粪便的陈年老蜡泪垂挂在断骨尖端,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恶息。
枯瘦的身影静静立在柜前,仿佛只是黑暗中的一个剪影。兜帽投下的浓重阴影完全遮住了那张覆盖着万年冰霜的面容。
唯有柜格深处那片被油脂冰霜和污秽卷筒充斥的阴影间隙!
一道凝练如同剥离了万古寒狱最后一丝温度的锐利目光!如同无形冰锥!
悍然射出!
精准无比地!
钉在了柜格深处!
那厚重粘稠的油霜覆盖之下!
一支早已被污秽兽脂和凝固蜡泪彻底包裹封死的、仅余一小角粗糙暗淡骨筒边缘露出的——
半片!仅指肚大小的!边缘被兽脂浸染得乌黑油腻、隐隐泛着点点金属锈斑的扭曲残片!
碎片沉寂如死物!
但在墨玄离那凝冻冰魄意志的目光钉在它上面的亿万分之瞬!
嗡!!!
一道极其细微!却凝练沉重如同整座玄铁矿脉被强行剥离精炼的无形锐金波动!自残片锈蚀污浊的表体深处!悍然爆发!
波动无声!其势却如同沉眠亿万载的地底寒金在瞬间苏醒!
瞬间!震散了紧裹其上的粘腻油脂污霜!
甚至让旁边几支堵塞的腐骨卷筒猛地一震!
无声无息之间!
墨玄离的枯槁身体动了!
并非抬手!也非挥袖!
而是!
极其极其缓慢!如同嵌入冻土亿万年的古木在时光消磨下终将挪动的一丝裂痕般!
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