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嘶响仿佛在烧红的脑髓里炸开!
烧灼!奇痒!熔流!冰煞!两种截然相反的极致能量在枯涸的筋络深处疯狂撕咬!湮灭!剧痛指数般倍增!却在极致的冲突爆裂之后!化为一片沉重凝滞如同死水的虚无麻痹!沉甸甸地坠向肢体末端!
冰火争锋!毁灭即归墟!
“嗬……呃……”瘫在皮垫上的残躯猛地一挺!又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骼般彻底瘫软!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都如同破风箱被强风灌满又挤爆,喉头深处那口混着硫磺腥气的残血冰沫硬块被震得松脱移位,却终究没能冲出,只余下喉骨剧烈滚动摩擦的闷响。
枯手缓缓收回。昏暗中,一个枯槁的身影在李十三瘫软的皮垫前蹲了下来。羊皮袍子被掀开更大的口子,冰冷的空气带着客栈里更加浓郁的浑浊气味卷入。那身影似乎在检视着什么,动作间带着一种老猎手审视半死猎物的粗糙利落。几根冰冷的、沾着浓烈硫磺腥气的枯指隔着厚厚一层硬结膏药,在他腰腹那道巨大豁口的边缘不轻不重地戳压了几下,探察着深陷骨肉的创面。每一次按压都让下方僵硬的肌肉微微颤抖,却再无反抗之力。
随后,一小撮混合了暗金色浓稠蜜蜡与焦褐矿物粉末的粘稠新膏被枯指挖出,如同给破陶罐抹缝般,随意地糊抹在腰腹豁口几处骨茬深露的位置。那浓烈的矿物辛辣和蜜蜡腐甜味瞬间盖过周遭的膻腥。
“呵……”一声极其轻微、如同从枯朽木炭深处挤出热灰般的吐气声,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一股混合了浓重药气与油蜡沉淀的陈腐气息。
紧接着,一只枯瘦如同风干骸骨、缠裹着不知名脏污暗褐色药布的手掌,捻着一小段通体深褐色、黯淡无光、甚至带着腐朽裂隙的——枯木细枝?递到了李十三模糊晃动的视野下方寸许。
昏暗的光线下,只能隐约辨出这枯枝似乎是某种被把玩了无数年、油光沁透的沉香朽木残根,又或者是某种质地奇特的药材根茎。其尖端却闪烁着一点极微弱、几乎被腐朽木色吞噬的暗金沉光。一只枯黄的拇指指腹正死死压在那点沉光之上!
下一瞬!
那枯黄指腹猛地用力一捻!
嗤!
一点极其细微、凝练如针尖的暗金色毫芒!被枯指从朽木尖端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