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家小崽子身上那点混沌鼎余息的引子搅翻了渊底封螭棺的怨魂!再加上冰煞峰寒髓回流时不知哪个老不死的疏于职守,没清理掉冰脉岔口淤积的死煞尘!几股寒流正好怼到一处炸了锅!干老子等鸟事?!”那粗粝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带着一种刻意压低、掩藏不住恶意的阴鸷,“要查!也是查那些当值清理冰髓流的巡照弟子!再往上!管冰煞峰寒脉引流枢机的,可是你陈长老的亲侄孙!还有……坐镇渊底冰螭棺……定期抽煞的,可是大长老手下那位…你的老对头张老狗那一脉!”
粗粝声音话音刚落,拐角外另一侧的厚重冰壁上,一片面积不小的、早已被万载寒气蚀刻了深痕、冻结着厚厚墨蓝色冰苔的区域中心,几点极其细微、米粒大的结晶冰花骤然一亮!
那冰花色泽暗沉,边缘锐利如同小刀,嵌入冰苔最深处!亮起的微光赫然是冰壁内一条极其细微的晶冰石髓脉深处涌过的青白流光恰好折射而出!冰花位置精妙无比,光线折射穿透冰壁孔洞纹理,竟精准地投向说话者站立处附近一道不起眼的冰壁裂口深处隐藏的墨玉螭吻耳室门枢位置!门枢旁侧那条用于滴注寒脂养护门枢机括的细长冻油凹槽里,一小股粘稠得近乎凝固的、散发出刺鼻阴寒腥气的暗沉青黑冻油,被光线一激,正极其极其缓慢地沿着凹槽边缘向下滑落一滴油珠!
僵持。
凹洞死角的逼仄空间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堵死,寒气灌进耳膜嗡嗡作响。李十三深陷在冰绒渣里的枯指几乎要抠裂那块冻岩棱角,墨蓝死毒在腰伤深处如活蛇缠绞上冻硬了的肠子,每一次凶狠的噬咬都让肺管深处憋着的血冰碴子向上猛顶!冰藻绳几乎嵌进后槽牙缝,硬邦邦地堵着喉头那口气。他全身每一块冻到麻木的骨头都死死绷着,唯有那双掩在污旧毡帽阴影下的眼珠,死钉在洞外映进来的一片模糊的、随着廊顶变幻光斑而扭曲的冰棱倒影上。
回廊拐角外死寂了片刻。那粗粝的声音似乎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凶戾反噬镇住了瞬间。
紧接着,更近一点的脚步声响起,带着一种刻意放慢的谨慎,硬底靴子踩在冻硬冰晶地面发出沉闷如锤击棉絮的“噗噗”声。那个名为陈姓长老的沙哑声音再度响起,压得如同破风箱抽动最深处的一点污浊空气:“赵兄…慎言…慎言啊…”声音里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