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烂叶堆里。
枯草烂叶冻得梆硬发脆,粘在箱盖上。钩爪头卡进草叶子冻实了的缝隙,“嘎巴…嘎嘣…”冰碎草屑簌簌落进窟窿深处。
韩魁那豹子眼瞪得铜铃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钉进箱盖子里去,呼哧呼哧喘着浓白的霜气团,肥厚的脖子梗着,像是被啥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管。
窟窿深处那口乌沉箱盖子缝里,一点极其极其微弱、如同被厚厚墨蓝冰层埋了亿万载的凝白微光,在钩爪刮擦掀动草叶缝隙的时候,若有若无地闪了一下!微光透过的间隙,一丝比雪山最顶上冰髓还要纯净、凛冽、透着一股子鲜活沉重生机的寒气,如同绝顶冰峰初融泻下的第一线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钩爪抓开的缝隙,丝丝缕缕漏了出来!
就在这缕比冰针还要细微的生机寒气漏出缝隙、刚刚触及窟窿里阴寒浊气和钩爪上裹着的那层油腻皮套子的瞬间!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冻得绷紧的薄冰皮子被指尖点破的气音!
窟窿里那堆死死糊在箱盖上的枯草烂叶冻块表面!一点仅有针头大小、早已凝固了不知多少岁月、色泽呈现出如同腐臭淤血冻结后又发霉腐败般的墨绿斑点!被钩爪带起的细微气流猛地扰动!
墨绿斑点骤然亮起一点极其细微、却死气沉沉的暗芒!
紧接着!那点墨绿死芒竟如同活物般!猛地延展出一条墨绿色、带着浓重腐朽气味的丝线!如同细小的毒蛇!瞬间缠绕上那缕刚刚泄露出来的纯净冰髓生机之气!试图将其玷污、吞噬!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机括弹簧绷断脆响!猛地从窟窿深处、那口玄冰木匣的下方传来!
紧跟着!韩魁脚底下那一大片冻得硬如玄冰的铁壳黄泥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嗡——!!!
一股远比先前箱子封存寒气更为浩大、沉重的冰魄脉动!如同沉睡了万载的冰河龙脉在脚下翻身!轰然爆发!
覆盖在窖底表面那层铁壳般的冻泥!连同其上冻结堆积的破箱烂包朽木板残骸!如同脆弱的冰层被无形的巨力拱动!
咔嚓嚓——!!!
惨白刺目的巨大冰裂纹如同活物般!瞬间遍布窖底整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