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
密集沉闷如同擂碎冻土的铁蹄踏冰声!如同失控的铁流,狠狠碾碎满地冰壳席卷而来!
当先一匹通体黝黑如墨炭的独角麟马!鬃毛如钢针倒竖!喷着炽热的白气!马背上踞坐着一条铁塔般的身影!头戴如同冰原巨犀尖角般的玄铁盔,披着半身铁叶甲,内衬厚重靛蓝棉袍,腰挂一根粗如儿臂的乌金短柄狼牙棒!一张粗犷黝黑的方脸上颧骨高突,浓密的络腮胡如同钢针炸开,左眉骨到下颌一道深可见骨的陈旧刀疤如同狰狞的蜈蚣盘踞,疤口皮肉翻卷冻成了酱紫色!
正是霜堡北城门黑甲兵营的统领!铁钩捕头——赵铁山!
他身后跟着七八骑同样剽悍的黑甲精骑!铁蹄过处,冻结的街面冰壳如同薄饼般被碾得粉碎四溅!行人纷纷惊恐尖叫着狼狈躲避!挤作一团!
这突如其来的狂暴铁蹄冲击!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同那些正僵滞地循着法则源头想要查看“戮冰令”的兵卒目光!硬生生吸引、撕扯了过去!冲散了之前法则冻结一切的威压死寂!
混乱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炸开!
铁蹄狂踏的烟尘冰渣中,一枚边缘模糊的玄铁令牌被马鞍震动,在赵铁山腰间厚重的黑棉袍下若隐若现。令牌上那枚如同无数玄冰剑纹扭曲叠加成的螭吻印记边缘,正无声漾开一线几不可察的墨蓝涟漪。
霜狼镖局门前冰台上,那幅巨大的血色“戮”字图卷依旧无声散发着刺骨的杀意。黄眉老者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溜下冰台,无声无息地混入了街边混乱奔逃的人流阴影之中。
赵铁山狂野的铁蹄洪流扫过主街尽头,如同飓风过境,席卷着惊慌的人声与踏碎冰渣的巨响,轰隆远去。街道两侧歪斜的店铺门窗在铁蹄带起的剧烈气浪中“哐当”作响,檐下悬挂的冰棱被震得簌簌坠落,在覆满冰碴的青石板上摔成亮白的粉末。
死寂重新弥漫开来,远比铁蹄踏碎之前更加凝滞沉重。先前冻镜似的冰壳地面布满蛛网般的惨白裂痕,几缕被踏碎冻硬了的褐色牲口粪块混在冰屑泥渣里,被寒风卷着打旋。
李老蔫贴在墙皮剥落的墙角阴影里,冻得僵紫的脸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头,鼻孔呼出的微弱白气在墙面上凝出小片白霜。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