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炼化那毒素的同时,之前吸入的霜白麻痹毒瘴几乎同时被完全撕裂、湮灭、提纯!
一丝比先前精纯数倍、带着冰寂森然、却又被炼去了部分死煞戾气、透着点混沌生机的冰凉气息!如同被强行剥出的冰蚕丝!顺着新被毒素刺激而强行撑开的脆弱筋脉!涌入丹田!
正是那一瞬间涌入的冰凉气机!硬是顶住了腰侧伤口爆发的剧烈麻毒冲击!
“呃——!!”喉咙被强行扯开一道破风漏气的嘶嚎!李十三憋得紫黑发青的脸上,脖颈皮肤下鼓胀的筋络跳动如同要破皮而出!紧握在草席破洞边缘的手背骨节扭曲得变了形,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烂草絮冻泥里!
霜白毒瘴已然稀薄如雾,屋内冰寒甜腥的气味淡了许多。
李十三蜷在床板冰冷的草席破口边,后背拱起的弧度还没缓下来。破袄领口被撕开半截,露着喉结下方那道被毒蒺藜硬刮开的细口子。伤口处皮肤被寒煞冻得青白,翻开的皮肉边缘凝着一圈细碎的冰蓝霜花,霜花底下隐隐透出点死沉沉的墨蓝光泽。他那只枯爪死抠着烂草席边沿的右手还在微不可察地抖着,指骨凸起的节骨眼儿发青。
腰眼子上旧伤口边上那块墨蓝色的毒晕扩散得慢了,可冰晕边缘依旧能瞅见几丝墨蓝色的毒气像活虫般,在冻硬的皮肉底下微微地扭动。丹田里头那口看不见的破鼎还在烧着闷火,每一次顶出点冰凉气儿压毒气,那口淤在嗓子眼的寒气就被牵得在喉管里来回扯一道冰口子,细碎的冰碴血沫子便顺着嘴角渗出来些,冻在蜡青的嘴皮子上。
油灯豆大的火苗映着墙上那几支钉死的毒蒺藜尖。屋子里死静,只有窗缝里漏进来的冷风夹着雪粒子,“呜”一声,又“呜”一声,刮着破窗纸上的冰棱子响。油灯被带动的光影晃过墙角,那儿躺着的黑胖掌柜冻硬的尸体脸上,溅开的冰泥血渣里沾着几点亮晶晶的异样东西——几颗米粒大小、通体半透明、内里裹着一星墨蓝死气、死死嵌在冰泥里的毒蒺藜碎冰晶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