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糊死的墨点猛地窜起一缕青蓝色火苗!焰苗细如针尖,却“噗”地将半截冻泥层瞬间烧成灰白粉渣!
火苗舔过的剑格断面上,一个只有苍蝇翅膀大小的扭曲篆文“魁”,猛地亮了起来!幽蓝篆文边缘灼烧着墨玉般的冰光,如同被封印在冻铁深处三百年的魂火不甘寂灭!
蓝火燎过剑柄,也燎过白发翁枯爪的手指骨节。一点粘在指骨裂缝深处、颜色如同凝固陈年老血的暗墨绿色冰苔屑子,被焰光扫到,“滋滋”作响,瞬间化为一股细微的青烟。
青烟腾起的瞬间,断柄侧面一道被冰苔盖住的浅刻凹槽显露出来——那竟然是一小片被压缩拓印上去的玉髓卷轴残片的投影!上面模糊映照出半行蚀刻小字:“…天池…叛徒…冰魄…戮魂…”
投影一闪即逝。
白发翁那枯爪猛地收合!死死攥住了那段亮起“魁”字古篆的断剑柄!力道大得指骨缝里“咔嚓”微响!
他缓慢地抬起头,暗银面具上裂开的眼洞深处,那两点如同沉埋了万载寒冰星辰的玄冰魔瞳,终于对准了冰水死光摇曳中李十三那张凝固着惊骇与血污的脸。
“看…清了?”干裂冰碴摩擦似的声音,带着一种冻透骨髓的疲惫,却又压着股熔岩般鼓噪的讥诮,“老子…李元魁…玄剑阁天池冰梅座下…那个活该被剐了一万片的叛师孽徒…”
每一个字都像从万载玄冰最底下抠出来的冰渣子,狠狠扎在李十三冻僵的意识上!
天池玄剑阁!
冰梅座下!
叛徒!
三百年前李家最凶最疯的老祖!竟是玄剑阁叛出的弃徒?!那冰牢里锁着的、石匣子封着的剑魄凶物……岂不就是那把劈开玄冰魔岭的墨蛟剑?!
混沌!李十三脑子里塞满了冰疙瘩碎片,搅和着丹田底下那口烂鼎崩裂的闷响。冰魄剑枢那点凉透的核子像是被这话戳了个洞,泄出来的尽是没来由的钝痛。浑身的寒毛都跟冰溜子倒竖着似的,炸起来又塌下去。
“怕了?”李元魁那颗蒙着烂面甲的头颅微不可查地向上昂了昂,下颌骨那棱角分明的枯瘦线条绷紧,带着一丝骨子里的嚣烈,“老子还轮不到…你这种泥鳅样的小辈…可怜!”他喉管里滚出一连串细碎冰碴摩擦的闷咳,粘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