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处于高度警觉状态的李十三,耳朵猛地一竖!他跪着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丹田内刚刚顺畅一丝的冰火漩涡猛地一顿!鼎壁之上,那枚代表木行的翠绿灵纹应激般闪动了一下!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草木之灵特有的生机感应的探测波动,如同无声的涟漪,瞬间以李十三身体为中心荡开!
呼……
风声呜咽,雪片打着旋落下。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声响。
探出的木灵波动并未捕捉到实质的气息,却在触及老梨树的刹那,莫名被一股缠绕在树枝间、极其隐晦的冰冷锐意干扰刺散!
那感觉一闪而逝!极其锐利!如同冬日里一根冻断了尾端、悬在枝头的冰溜子!阴寒、内敛,带着致命的威胁!
冰魄影卫?!还在?!
李十三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方才狱中的死局破开一线生天,并未让他有丝毫放松。祠堂罚跪是惩罚?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场白?他不敢怠慢,强行压下丹田的异动和脑中闪过的惊惧,维持着跪姿,头垂得更低,仿佛承受不住风雪的重压,整个人都蜷缩在沉重的镣铐之下。
屋檐下跺脚的老卒似乎被冻得够呛,缩了缩脖子,朝另一个老卒嘟囔:“这倒霉差事……老张,你盯着点,我去灶房讨口热汤暖暖……”
叫老张的含糊嗯了一声。那老卒紧了紧皮袍子,跺着脚,贴着祠堂墙根,朝侧后灶房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走去。
“嘎吱……嘎吱……”鞋底压雪的声响渐渐远了。
祠堂前的风雪更急了。风跟疯狗似的扯着嗓子嚎,雪粒子混成了白蒙蒙的帐子。屋檐下那个叫老张的执法老卒,靠在柱子根儿,抱着胳膊,大皮帽把脸遮了大半,帽檐上结着厚厚的霜,一动不动,像是冻挺过去了。
李十三低着头,半闭着眼皮子,看着青石阶缝里被风吹进又吹出的雪沫子。丹田里那点土行灵力撑着冰火漩涡转动,一丝丝微弱的暖意吊着四肢不冻僵,却也难受的很。
雪粒刮在脸上,砸得眼皮子生疼。
“小十三……”
一个模糊微弱的、几乎被风雪撕碎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着。
李十三冻木的脑袋瓜子打了个激灵。他猛地想抬头,脖子那嘎达冻的硬邦邦的,嘎吱响了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