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锋裹在一件宽大不起眼的鼠灰色皮氅里,领口的黑貂皮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冻得微红的鼻尖和一双淬了冰碴似的眼珠。他就隐在廊柱垂挂下来的厚厚黑毡帘后面,离那扇被刮得火星四溅的门不到三丈远,气息收敛得如同冻土下的死尸,全身却绷得如同即将离弦的冷箭。袖筒深处,几枚淬着深蓝、凝练得如同冰魄精华的无形针罡,在他指间无声凝转,寒气透骨。
快了……他冰冷的瞳孔死死收缩,如同捕猎前的毒蛇。只要门内那废物再被这机关兽的杀气血脉冲击压垮最后一点伪装……那细微颤抖的破绽……就是一击绝杀的信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凝视中!门内墙角草垛那团阴影猛地一下更剧烈的抽搐!如同濒死的鱼被打中了七寸!李寒锋眼中杀芒爆闪!指间针罡欲离弦!
异变突生!
吱——嘎——!!!
一声更加凄厉高亢、如同金属濒死崩裂的尖鸣!猛地在他身前炸响!
不是刮擦!而是撕裂!那只疯狂刮门的铁虱机关兽!八条布满倒刺钩、足以撕裂精钢的节肢尖爪!毫无征兆地崩碎了三条!坚逾寒铁的墨黑腹甲中央!一道狭长的、如同被无形利刃划开的缝隙轰然裂开!
缝隙深处!那八条失去平衡疯狂乱蹬的腹足!那排闪烁着嗜血幽蓝光的窥探晶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浓稠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灰绿色冰霜粘浆!那冰浆散发着刺鼻的、如同烧熔的铜器混合着陈年地宫淤泥的恶臭!滋滋腐蚀着机关兽坚硬的内腹构件!
机关兽的动作瞬间僵死!只剩下一只仅存的前爪依旧死死扒着门板,关节处发出被强行撕裂、令人牙酸的呻吟,但整个躯体如同被冻僵在污秽墨绿冰晶中的虫子,瞬间失去了所有活力,只有那排晶眼不甘地疯狂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黯淡下去!
一道细如毫毛、极其隐蔽的、带着污浊土行腥气的暗灰色气流,如同毒蛇吐信,瞬间从机关兽崩裂腹甲缝隙间射出,擦着李寒锋藏身的那片厚毡帘角落无声掠过!气流所过之处,帘角蒙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灰暗油腻光泽!
杀局未出!机关兽先被未知的污秽土煞腐蚀僵死!
李寒锋如同被冰水当头浇下!浑身瞬间僵硬!那凝聚到巅峰的杀机猝然被打断!指间针罡差点失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