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去,如同从未出现。
冰窟崖底的风打着卷儿,带着寒潭炸开的冰冷水腥气。李寒锋站在那片巨大冰窟窿的边缘,脚下还残留着迸裂的冰碴尖锋。他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紧攥着油布卷子的左手。
骨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泛白青筋虬结,微颤,不是疼的,是刚才那一下被硬生生抽走大半真元的虚脱感还没完全退去,像是一口气没倒腾上来似的。冰针隔着油布皮子透出的尖锐寒意像是烧红的针尖,死命往指关节里钻。
这破脉针……根本就不是拿来抽寒气的!
它简直像是个活的冰耗子,啃的就是他这身冰寒真元!还专挑冻伤最疼那块下口!
一股冷气顺着脊椎骨往下爬,比寒潭冻水还冰。
他强忍着胸口翻江倒海的气血和丹田针扎似的余痛,缓缓抬头,望向那窟窿口里兀自沸腾不息的黑水。水面上那七点暗红色的冰棱血光已经被污浊的癸水死死裹住、吞噬了大半光芒,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几点残渣还在苟延残喘。
潭水深处,那道纯粹精炼的冰魄本源气息似乎被刚才血冰罡那一阵搅和给惊扰了,此时如同受惊的幽魂,在狂乱的癸水死气包裹冲突下狂暴地翻腾着,每一次碰撞都搅得墨绿潭水如沸汤般鼓胀,激射起数尺高的黑色水柱。碎裂的冰碴子混杂着水花噗噗地拍在冰窟窿边缘,又迅速凝结成一层恶心的灰白色皂沫状冰霜。
李寒锋牙关咬得死紧。刚才那一下死里求生、以血凝罡的刺激还未散去,丹田深处那点被榨干剩下的残渣真元居然隐隐比之前更凝练、更精纯了几分!像是硬石头被锤打后压得更密实的那点铁芯。
这东西……
他捏着油布卷子的指关节猛地又绷紧了一分!这邪门的破脉针!那黑衣人…他说的“能抽掉寒气”…是这意思?拿他李寒锋的冰元当药引子,淬炼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