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亲自替她擦拭额角冷汗,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沾了血,像两朵垂死的花。
\"爱妃,祭天为重\"楚翎的声音发颤,却被萧清欢用帕子堵住嘴。萧清欢转身面对群臣,声音清亮如钟:\"太子为国伤身,本宫今日便昭告天下——\"她握住楚翎染血的手,举过头顶,\"即日起,楚翎登基祭天为帝,本妃为后,辅帝朝政!\"
群臣哗然,孙承宗的白胡子斗得几乎要掉下来。楚翎望着萧清欢耳后跳动的脉搏,忽然明白对方为何坚持让自己\"祭天\"——这滴在御道上的血,不是屈辱,是向天下展示的龙威。
祭天大典结束时,暮色已染透宫墙。萧清欢在东宫批完最后一道奏折,抬眼看见楚翎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盛装已换下,露出里间单衣上的血迹。
\"伤口没处理?“她起身去拿药箱,却被楚翎抓住手腕。他的眼睛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像困兽盯着猎物:”萧清欢,你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立威,为何偏要拿我的血做文章?\"
药箱\"啪嗒\"落地,药物洒在青砖上。萧清欢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楚翎,忽然伸手环住对方脖子,将脸埋进他胸前:\"因为只有你的血,能让那些老臣知道,陛下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她的指尖攥紧楚翎的里衣,声音闷得发哑,\"也只有你,能在这龙椅上坐得安稳。\"
楚翎浑身僵硬,闻到对方发间的龙脑香混着自己的血腥气,忽然想起刑场那夜,萧清欢抱着浑身是血的自己哭,眼泪落在伤口上,比箭伤还烫。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她后颈的碎发,听见自己说:\"清欢,我们是不是再也不互相折磨了?\"
殿外传来打更声,\"咚——咚——\"敲得人心慌。萧清欢抬头时,眼角已无泪,她踮脚吻上楚翎唇角的伤疤,像吻一枚陈年的旧勋章:\"不折磨了。\"她的唇擦过对方耳垂,\"但我们可以往前看——等平定漠北和北疆,臣妾要你陪我去泰山封禅,站在山顶看云海翻涌。\"
楚翎望着她眼底的光,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二年前在冷宫,两人互相折磨时的模样。他低头咬住萧清欢的下唇,尝到胭脂的甜和血的咸,听见自己说:\"好,我陪你。\"
五更的钟声响彻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