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猜到了他想干什么。
秦奉先没死,还出现在这里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因为关于秦奉先身份的一切都必须处理干净,此后没有秦奉先,只有“江给”。所以萧见信根本没有派人把那对中年夫妇保护起来,反而是让旦增把两人从这片地区赶走了。
“我现在没办法找到他们,你会杀了我吗?”
话音刚落,秦奉先的力道又加重了。
视线侧着,扫了一眼抵着自己的冷硬手枪,那力道让萧见信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秦奉先冷眼看着他,心里涌起的情绪阴郁而浓烈,浓烈到秦奉先一时间都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在操控着自己的行为——他的手指颤动着,牙根颤抖着发痒着,浑身的肌肉都在鼓动。
这个家伙在短短三四个月里,带给自己的痛苦难以量化。
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狡诈阴险……秦奉先可以把心里想到的任何类似的词语放在面前这人身上。
秦奉先脑海中立刻闪过此前这人跋扈自恣的模样,再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满头汗水、表情痛苦,脏兮兮地坐在地上,终于失去那份可恶的高高在上和随心所欲。
汗水从萧见信的微红的眼角滑过,好似这个无情的男人终于落下了一滴后悔的泪水。
而看见萧见信的模样,连日里那被痛苦挤压着的心脏终于轻松了一些。
秦奉先的确想让他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饶。
可那又能怎样?
秦奉先将枪又往下压了压,让萧见信的脑袋被顶得晃了晃,那低沉至极的声音穿透了面具,传入萧见信的耳朵里,好似恶魔的低语:
“……萧见信,你是该死。”
“但得等到赎完你在我这里犯下的罪为止——我会亲手杀了你这个恶魔。”
萧见信盯着那冰冷的隔绝了视线交汇的面具,仿佛能透过这层阻隔看见秦奉先充斥着滔天恨意的目光。
被送去研究所关着,最后被榨干了提取血清——萧见信暂时无法想象被确定为“死亡”的秦奉先究竟是怎么活着出现的。
萧见信甚至依然抱有怀疑,面前的人就是秦奉先那怨气滔天的鬼魂。
在萧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