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恐怕只会在心里埋怨痛恨老天对他不公。
但那有什么用呢,难道在心里控诉老天千万遍,事情就会好转吗?老天会派人来救他吗?会派人来救他的母亲吗?
不会。
一切的路都要自己走出来。
他真是把脑子都腐朽掉了,还在用着末世前的那一套思考。
仔细的、冷静的思考一下,萧见信,困境,不也正是挑战。
全新的世界摆在面前,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见信坐在地上,靠在身后的一对塑料管上,闭上了双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能带我去找秦奉先吗?”
“不能,”阮俊驰冷着一张脸,直接拒绝了他,“我就在这看着你,你别想跑。”
说着,火焰在两人脚边的塑料碎片上燃烧起来。
萧见信对这个回答没有意外。
他听见了秦奉先的话,他知道秦奉先绝对没有原谅自己,而现在阮俊驰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萧见信,我真想骂你,揍你一顿——”阮俊驰瞪着他,咬紧了牙,眼中充满了一种被背叛的愤恨,“我以为你是个可怜人,一开始特别照顾你,现在想想我真他大爷的是个傻蛋,甘愿被你骗了、利用了那么多次。”
他终于对阮俊驰感到了一丝歉意,他无话可说。
“你也是这么骗了秦奉先的吧!”阮俊驰质问。
至于秦奉先……萧见信对他看法依然很复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做错了事情,但他也确实想逃避责任,不否认哪怕是现在,他也仍然想要逃离秦奉先。
他期待甚至祈祷秦奉先最好还是那个好人,能一边说着要复仇一边放过他的命。
但凡秦奉先和他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的尸首早就被丧尸和动物啃得渣都没了。
他被老旧而腐朽黏液凝固的蜕壳蒙蔽,那些所有他曾认为坚如磐石的真理,不过是蛹壳内壁的磷粉画。
当一个人狭隘的思维终于打开,才会发现自己曾经的认知局限——他是世界的蛀虫,用蛀虫的视角去看世界。
“要不是秦奉先,我现在就烧死你——”阮俊驰说着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