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着。突然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身上,她抬起小脑袋一瞧:“哑姐姐。”
易雪清摸了摸她的脑袋,递给她一串糖葫芦。接过衣服,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血堂。
沅沅舔了舔糖葫芦问道:“哑姐姐,你是要替给白先生送衣服吗?”
易雪清点了点头,嗯嗯。
沅沅指了指学堂方向:“沿这小条小路上去就可以了,不过白先生不在学堂,要往左边的小院,才是他的家。右边是灰先生的屋子,不要走错了。”
易雪清又点了点头,嗯嗯,肯定会走错的。
走过小路,易雪清看了看右边,正准备过去。耳边却听见一阵清朗的读书声,掷地有声,如珠贯玉。
她趴上窗柩,目光所及处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捧着一本书教着学生们朗读。
“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祸也。”
这段她也学过,在很早以前,她父亲教的。
易雪清托着腮看着里面的人,教小孩子左传,真有意思。
时间到了,孩子们学完了书,纷纷嬉闹着跑出大门。灰先生收起书,抬眼看见了抱着衣服想溜的易雪清,径直朝她走来,和蔼笑道:“哑姑娘也过来听课吗?”
该死,听得太认真,忘了正事。
老者眉目慈祥,言语温善。可就当他看她之时,易雪清竟不自觉感到一丝慌乱,一种被看穿的慌乱。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哪怕已经年老,也不见一丝浑浊。深邃又透明,仿佛看尽了世间所有沧桑。
相仿的年纪,易雪清忽然想到自己爷爷。虽然两人性格相貌截然相反,但那双眼睛,纵使掩盖的再怎么慈祥,里面的锋芒终闪着光。在看见这个眼神的第一刻,易雪清算是明白为什么景正则要毒哑她了。在这洞悉一切的眼睛中,就她那嘴巴,说不过三句就要露馅。
还好,她现在真不会说话。
笑着胡乱比划了一下,又举了举手里的衣服。
灰先生道:“这是白藤的衣服吧,给他送衣服找不到路?”
易雪清狠狠点点头。
“在左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