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泽立刻点上油灯,伸手摸她额头:“又做噩梦了?”
“梦到我爹被铁链拴着……”她声音发颤。
谢嘉泽没说话,只是把她搂进怀里。
窗外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夜里格外清晰。
白天,扶凌萱就在王府教丫鬟认字。
她握着小桃的手,慢慢写“人”字:“这一撇一捺互相撑着,就像人要互相帮忙。”
小桃学得认真,忍不住问:“姑娘,您以前是大小姐,怎么愿意教我们这些下人?”
“我娘说过,认得字心里就亮堂。”扶凌萱笑着帮她扶正歪了的发簪,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教自己读书。
她翻开手边一本破旧的书,指着上面的字说:“你们学会认字,以后去集市买菜,就不会被人骗秤;想家了,也能自己写信。”
一旁的春杏挠挠头:“可我们笨,总记不住笔画。”
“多练几次就会了。”扶凌萱从袖袋里掏出几颗糖,“今天谁能把‘日、月、水、火’写对,就奖励一颗桂花糖。”
小桃眼睛一亮,立刻低头在纸上认真抄写,笔尖沙沙作响。
到了下午,谢嘉泽忙完公务回来,总能看见扶凌萱蹲在厨房门口。
她正和刘厨子争得面红耳赤:“玉米面窝窝头太硬,老人孩子根本咬不动!”
刘厨子擦着汗解释:“可施粥棚的粮食就这么多,白面得留着给病重的人啊!”
“又在琢磨怎么帮百姓?”谢嘉泽从后面搂住她。
扶凌萱把手里皱巴巴的纸晃了晃。
“下个月施粥棚要多开两处,城东的破庙也得找人修,当临时住处。对了,刘叔,能不能把窝窝头掺点菜叶蒸,这样松软些。”
刘厨子一拍大腿:“嘿,我怎么没想到!不过建材钱……”
“从我的月例里扣。”谢嘉泽不等扶凌萱开口就说道,“不够的话,把我那匹枣红马卖了。”
扶凌萱转头瞪他:“那可是你最喜欢的马!”
“马没了可以再买,百姓的事耽误不得。”谢嘉泽捏了捏她的脸,“再说,我现在出门都用马车,骑马的机会也不多。”
扶凌萱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