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摇摇欲坠的谢嘉泽。
此刻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全靠最后一丝意志撑着没倒下。
车夫见状,慌忙将马车掉头:“小姐,快上来,城西游方郎中的住处,小的认得路!”
马车疾驰,扶凌萱将谢嘉泽的头轻轻放在膝上,颤抖着解开他的衣襟。
箭伤处的皮肉泛着青紫色,腐臭气息混着药酒味道扑面而来。
她咬牙将老大夫给的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谢嘉泽脸上:“你说过要带我看江南烟雨……你不能食言……”
车夫挥鞭的手越来越急,可游方郎中的住处却藏得极深。
穿过三条狭窄的巷子,又绕过一处荒废的城隍庙,终于在镇郊的竹林深处,见到一间挂着褪色药幡的茅屋。
木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内烛火昏黄,一位白发老大夫正低头研磨草药,听见响动缓缓抬头。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谢嘉泽腰间若隐若现的玉佩,忽然猛地站起,药臼“哐当”落地。
“这玉佩莫不是蜀王府之物?”
老大夫快步上前,颤抖着掀开谢嘉泽的衣襟查看伤口,枯瘦的手指在伤处轻轻按压,眼眶却渐渐泛红。
“二十年前,老臣遭奸人构陷,是蜀王殿下在圣上面前力保,才让我免于牢狱之灾。没想到今日”
“您认识嘉泽?!”扶凌萱眼中燃起希望,“求您救救他!箭上淬了毒,伤口已经发黑”
“快,扶他到床上!”
老大夫转身从柜中取出一个古朴的药匣。
“当年是蜀王救了我全家性命,这份恩情,老朽这辈子没齿难忘!姑娘放心,我现在虽被逐出了太医院,可这解乌头毒的法子,太医院里还没人比我更清楚!”
他从匣中拈出几株银针,在烛火上炙烤片刻。
“当年在太医院,我是专为皇室处理外伤的,这种程度的箭毒,我是手到擒来,还曾治好过三位皇子”
扶凌萱终于明白为何对方一眼就认出了玉佩,又为何在看到箭伤时如此急切。
“原来老先生……您竟是……”她声音发颤,喉间像被什么哽住。
记忆里,很久前……
谢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