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范秋生,你还有脸来!"何山突然揪住范秋生的领子,"要不是你撺掇我把天线架后山,洋洋就不会去后山,就不会能摔成这样,你赔我的洋洋,你赔我的洋洋!"
"这能怪我?"范秋生正要反击,想到洋洋的情况,他便忍着,任由何山推搡。
"何山,你松手,快点联系车,送洋洋去省城的医院。"杨翠花扑上去,朝何山一阵咆哮。
何山清醒过来,猛地松开手。
范秋生踉跄着,差点撞到墙壁。藏蓝色前襟皱成抹布,前襟出的扣子也崩落了两颗。
"翠花,我有车,就在楼下,那辆黑色的小车。"何山扯着杨翠花的手,走到窗户前,要她看下面的黑色小车。
杨翠花一把推开何山:"小车不行,得救护车,你快去联系医生啊。"
范秋生把捡到的钱塞到杨翠花手中,叮嘱说:"山嫂子,洋洋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能不能转院,你们得听医生的。"
何山指着范秋生,很恨地说道:"滚,老子家的事不要你管。"
走廊窗户不知何时开了条缝,初冬的北风卷着枯叶闯进来,一张十元钞票贴着墙根溜向楼梯口,像条仓皇逃窜的灰老鼠。
王梦兰急忙跑过去,捡起那张十元钞票,还给杨翠花。
何山有钱,垫付的206块钱是不是该要回来?范秋生张了张嘴,还是忍着没说。做人,还是要讲厚道,他不仁我没必要不义。
翠华有了主心骨,我们可以走了。夫妻两个和杨翠花招呼了一声,出了急诊科。
走到外面,王梦兰扯住范秋生,不安地说:"秋哥,你好心好意救了洋洋,何山还怪你呢。"
范秋生安慰说:"没事的,他是在气头上。"
"看他样子,不像是在气头上呢,他要是真怪你,怎么办啊?"
"要是真怪我,俺不怕,和他打官司。"
救了人家的儿子,还要和人家打官司,这世道?两人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