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后都没有着落,暗处无尽增长的恐惧感,伴随他的自身情况,正在他内心一点点放大。回想起方才触碰到的硬物距离,吴期顾不上磕碰的膝盖,单腿屈膝,用手臂带动整个身体,在地面爬行。
后背靠上硬物的那一刻,吴期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些许的宁静。
尚未修整的头发,随着汗水打湿,凌乱成缕,乱七八糟地在他头上,仿佛鸡窝驻扎。后脑壳贴着硬物,从头皮渗出的汗水,自上而下打湿他的衣服。
现在对于吴期而言,触觉,成为他唯一获取外界事物真相为何的钥匙。
他张开手掌,五指分开,紧贴着裤子的中缝线,然后贴地一寸一寸向左右两个方向探查。
掌心忽地触到一片湿滑又冰凉的平面,和刚才的粗糙沙地不同,这块地面像是通透的玻璃,但是温度寒凉又似冬日结冰的水面。
突然他的指尖传来一阵诡异的热流,带电一般直窜天灵盖。吓得吴期瞬间收回手,就在这时,他的耳畔蓦地响起水流声,此起彼伏嘈杂的歌谣,让他的颅骨一瞬间沸腾起来。
“疼!疼疼疼……”他用尽全力把自己蜷成一团,挣扎中喉咙溢出痛苦的呻吟,“疼……好疼……”
“你们别再唱了!闭嘴!闭嘴!”
吴期双手抓住头发,他的听力已经损坏了,为什么连他的脑海声音都不肯放过。
入侵骨髓的歌谣,即便吴期拼命捂住耳朵,以头抢地也于事无补。
每一句歌词前面重复的三个拟声词,仿佛是对他无情的嘲讽与谩骂。
“嘀嘀嘀~睁开眼睛吧~”
“嘟嘟嘟~歌谣好听吗~”
新出现的歌谣,好似起伏的浪声,尾音高涨,一浪高过一浪,吴期手臂交叉,盖住半个脑袋,他一身细条的薄肌,一秒化成纤薄的皮囊,脊骨凸出,登时感受到针扎似的痛苦。
“嘀嘀嘀~……”
“……歌谣好听吗?”
循环往复的声音,见缝就钻,仿佛在逼迫吴期做出回答。
“……好听吗?”
他吃力地抱住脑袋,双手盖住耳朵,试图掩盖声音。
“吴期……好听……吗?!”平地炸雷的反问,好似唱歌的耐心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