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议。
陈槐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待气息平稳,他铆足劲将西文踹到一边。
“蠢货。抓人都不会,你两位兄长没说过吗?抓人第一步,就是要把对方的护身工具卸掉,绝对不能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陈槐手撑墙壁,借力站了起来,放眼望去,这里冷冷清清,还不如薛立的那间屋子热闹,什么也没有。
他用承影划开西文身上的衣服,西文这些年扮做神明,身上的衣服全部向着他以为的神明靠拢,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也不怕天热捂出痱子。
陈槐勉强挑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布条,将脖子的血孔草草捂住,推开门便要离去。
木头小门发出艰涩的声音,陈槐站在门外,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左手边的那间屋子,应该是上次他们来到后山,找到薛立的住处。
记忆在陈槐的脑海清晰浮现,任凭他怎样在识海搜寻,也完全没有发现其他房子的线索。难道上次他和余千岁来到这里时没有看到?
还是刚刚关押他的单门独室,是一瞬间拔地而起的?
先前在永兴号见到的丫鬟年年,现在居然出现在陈槐眼前。
“请跟我来。”年年对着陈槐僵硬地挥手,她脸上的两坨红晕,显得更为阴寒,坊间殡葬业制作纸扎人有条老辈子留下来的规矩,那就是眼睛最后画,而且不能点睛,只能在粘好骨架的皮相上用毛笔浅浅勾勒出两个眼眶,这就代表纸扎人的眼睛了。
没有人能够承担点睛的后果,亦不会昧着良心做买卖。
但是永兴号的丫鬟,却是点睛成人。她这身皮囊比上一次更新,看来莫娘给她重新绘了一副。
山谷氤氲,漫山遍野的雾气在怪石嶙峋间缠绕。铺成地毯的腐叶堆满盈润的露珠,周围苍绿的野生植被舞着吃人的触手,稍不留神就会被它们束缚手脚。
空荡安静的峡谷,唯有陈槐的走路声在四面回荡。
他一路走来,发现这里是个绝佳的地方,若是放在战时,定能囤积万千兵马,且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虎口张开的山形,薛立所居的那间屋子,恰好处于整个虎头的额间,向下俯瞰能够统观全局,永夜镇的位置处在虎口中央地带,自下而上望去,永夜镇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