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
马车亲前悬挂的灯笼光亮透过纱帘染上车厢,在她鬓边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黄忠嗣正在客栈房内饮茶,忽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心中暗自纳闷:眼下已是五月,怎会有这般寒意?
\"笃笃笃——\"
敲门声突兀响起。
\"进来吧。\"
赵书双应声推门而入,快步走到黄忠嗣面前压低声音:\"漕司,情况有异。属下发现周遭似有暗哨窥伺。\"
黄忠嗣闻言眉头微挑,端起茶盏轻嗅片刻,复又放下:\"看来是被发现了,啧,这挺厉害啊。\"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通知周磊,明日离开城内。先降低他们的警惕性再说。\"
顿了顿又问:\"你手下人马可能潜伏收集情报?三日可够?\"
\"卑职领命,三日足矣。\"赵书双抱拳应诺。
\"如此,本官便静候城外三日\"
\"属下即刻去办!\"赵书双躬身退下,转眼间已消失在房内。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即便已派了监督人员,赈灾粮竟仍有人敢染指——这还只是大名府治所附近。
若是偏远些的州县……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水清无鱼的道理。
官场之中,过于清明反难容身。
平日里贪墨些银两尚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今连赈灾粮都敢伸手!
尤其在他以军令严申之后,这些人竟仍敢顶风作案,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指尖重重叩在窗棂上,震得檀木案几微微颤动。
眼下虽未查明全部实情,但那个赈灾监管官员,已在他必杀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