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场景,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继续着剥皮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诅咒。
剥落的人皮平铺在榻上,美得令人屏息。远山眉黛用最上等的烟墨勾勒,丹凤眼尾缀着细碎珍珠,在月光下流转着盈盈水光。樱桃小口点着娇艳口脂,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温柔话语。身上的鲛绡广袖襦裙,以金线绣满并蒂莲纹,裙裾间镶嵌的夜光珠,随着夜风明灭闪烁,恍若星河坠入人间。如此华美衣饰之下,却是一具白骨嶙峋的身躯,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冷光,形成令人心悸的反差。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再经历一次\"王生的泪水夺眶而出,却无法抬手擦拭。他看着自己踉跄后退,撞倒一旁的博古架,青瓷瓶碎裂的脆响惊破夜的静谧。他看着自己跌跌撞撞冲出书房,一只草鞋遗落在门槛处,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留下蜿蜒血痕。月光将他仓皇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斑驳砖墙上投下扭曲的轮廓,宛如一幅变形的水墨画。
晨雾初起时,他又一次撞开了三清观的朱漆大门。白须道士自鎏金蒲团上起身,说出那句熟悉的台词:\"将这拂尘挂于床头,子时后切莫出声。\"王生望着道士手中泛着微光的拂尘,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不过是命运安排好的戏码,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这轮回的牢笼。
回到家中,祠堂烛火摇曳,陈氏跪在蒲团上祈福的身影被拉得细长。她素白的裙裾随着穿堂风轻轻摆动,恍惚间竟与那夜所见的倩影重叠。王生攥着拂尘的手微微发颤,将符咒郑重挂在床头,心底却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
子时三刻,乌云悄然遮住月光,整个世界陷入朦胧暗影。窗棂传来的轻叩声如期而至,似是玉指在温柔相唤。王生蒙在锦被中,绝望地闭上双眼。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无力改变分毫。月光下,那女子倚窗而立,新绘的人皮尚带着湿润的颜料气息。她眉眼流转间风情万种,朱唇微启时却有涎水顺着嘴角滑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画皮鬼望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动作,恐惧达到了顶点。她不明白为何会陷入这无尽的轮回,每一次的重复都像是在提醒她:无论她多么强大,终究只是被命运操控的傀儡。当她的指尖触及拂尘的刹那,符咒骤然发出赤红光焰,照亮她骤然扭曲的面容。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