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暮春,我们师徒十三人悬浮在太原城西北的紫云崖上。崖边垂落的紫藤花瀑随风轻摆,与下方蜿蜒如墨带的汾河相映成趣。脚下千丈处,飞檐翘角的晋祠若隐若现,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细碎金光。
我斜倚在流云凝成的逍遥椅上,啃着刚用法术变出来的海南椰子,椰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也浑然不觉。十二位徒弟此刻正屏息注视着下方的故事:晨雾如纱,裹着太原城郊的青石板路。王生紧了紧衣袍,木屐踏碎薄霜的脆响惊飞枝头寒鸦。转角处,一抹绯色裙摆拂过枯柳,他抬眼望去,见个女子踉跄着扶住树身,鬓边银簪随着颤抖轻晃,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银芒。
\"姑娘当心!\"王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扶,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心头猛地一跳。女子仰起脸,泪痕未干的双眸似蒙着层薄雾,朱唇微启:\"公子救命\"她话音未落,怀中包袱散落,露出半幅绣着并蒂莲的红绸帕——那分明是富贵人家的物什。
王生望着女子单薄的身形,想起家中空荡的厢房。当她说出被正室欺凌时,他竟鬼使神差地说:\"寒舍尚有空房。\"暮色渐浓时,他带着女子避开正门,穿过月洞门,将她安置在堆满旧书的密室里。烛火摇曳中,女子褪下披风,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王生喉结滚动,全然未注意到她转身时嘴角扬起的弧度。
唯有我百无聊赖,随手招来零食摊,瓜子花生噼里啪啦地在矮几上堆成小山,酱香肉干的香气混着海南蜜瓜的清甜,在这仙气缭绕的云端肆意飘散。“咔擦”一声咬开片海盐薯片,碎屑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这动静瞬间惊到了专注看戏的徒弟们。麝月最先回过神,她那双柳叶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嗔道:“师尊又在搞怪,这般吃相,倒像是把紫云崖当自家后厨了!”
香菱抚着腰间的碧玉香囊,眉眼弯弯:“不过师尊变出的这些吃食,看着比瑶池蟠桃还诱人,徒儿也想尝尝那椰子的滋味呢!”
鸳鸯素来稳重,此刻也绷不住嘴角笑意,一边摇头一边说:“师尊就会带坏我们,这等紧张关头,哪是该分心吃东西的?”玉钏跟着打趣:“依我看,师尊怕是馋这人间烟火,早把这故事抛到九霄云外啦!”
晴雯性子最直,叉着腰就嚷起来:“哼!师尊分明是觉得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