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流动着暗光，像一泓深潭。
门铃准时在两点响起。开门时，她发现谢缘竟亲自来了。
男人坐在轮椅上，膝头搭着灰色羊绒毯，黑色大衣衬得肤色愈发苍白。见到她的瞬间，那双瑞凤眼明显亮了起来。
“很适合你。”他的目光在她裙摆上停留片刻，“像翡翠。”
司机将轮椅推进电梯时，江时茶注意到他的耳尖红了。
迈巴赫驶向城郊的方向。
窗外的高楼逐渐被梧桐树取代，江时茶望着后视镜里谢缘的侧脸，突然开口：“不是去公司？”
“我家。”谢缘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两下，“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当车辆驶入半山别墅时，铁艺大门缓缓开启，喷泉广场中央立着一座青铜雕像，看轮廓像是年轻女子。
主楼采用全玻璃设计，在阳光下宛如水晶宫。
“我母亲的作品。”谢缘顺着她的目光解释，“她生前是雕塑家。”
别墅内部却出乎意料的简朴。
原木色家具，整面墙的书架，唯一显眼的是客厅中央那架三角钢琴。
琴盖上放着个相框，照片里约莫十岁的男孩站在钢琴旁，双腿笔直。长相俊秀。
江时茶的目光在照片与轮椅之间游移，谢缘却已经滑动轮椅来到落地窗前。
山下的城市尽收眼底，他背对着她开口：“二十岁那年，我出过车祸。”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脊髓损伤，永久性瘫痪。”
阳光透过玻璃描摹着他的轮廓，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漆黑的眼睛。
江时茶走近几步，她突然蹲下来，平视着谢缘的眼睛，“所以xy科技的智能轮椅项目”
“嗯。”谢缘的喉结滚动了下，“最初是为我自己设计的。”
他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现在帮到了更多人。”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江时茶闻到谢缘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些许药香。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不对时，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谢总，国那边的视频会议”
“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