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术不正,三代毁国。”罗无咎苦笑着摇头:“我啊,到底是无能之辈。”
裴祈安端起茶盏浅浅的抿着,良久才说:“大夏至少还有十年气数,十年内若能出明君,我只报仇不夺天下,若十年内还没有明君,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姓什么不行?”
罗无咎只觉得心口闷热,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来,拿了帕子擦掉嘴角血迹:“到底是这样的,老夫就觉得你是来寻仇的。”
“您不觉得,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裴祈安反问。
罗无咎只能点头,灭门之仇谁会不报?在如此深仇大恨面前,何谈家国天下?
人都是血肉之躯,都吃五谷杂粮,他自问自己都不敢说是有圣人胸怀,怎么能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圣人?
“说罢,此行目的是什么?”罗无咎败下阵来,或者说从见到裴祈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结果了,根本没有把自己和裴祈安当成敌我。
裴祈安说:“罗政入行伍,在雁门关。”
罗无咎脸色一沉:“你这是何意?罗家可置身事外,何须趟这浑水?”
“作为天子门生,晏怀卿必须要极力培养,若有异动,当取而代之,罗家看似荣光,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罗政入行伍才是罗家的出路,您老认为罗家有退路吗?”裴祈安说:“武科开始恩科,尽可让罗政去闯荡一番,我能保证不管到了任何时候,罗政都会全须全尾的,如当年您老护着我一般无二。”
罗无咎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果然,裴玄算无遗策,你裴祈安更像裴玄留下的一颗种子,留待日后报仇雪恨。”
对此,裴祈安不做任何解释。
但他必须要让罗无咎明白,大夏江山非他可以力挽狂澜的,至于罗政,裴祈安是报恩的,这是真心实意的回报。
离开罗府,裴祈安去见了天成子。
当天成子出现在罗无咎面前的时候,罗无咎心情百味杂陈,这便是裴祈安的另一面,恩怨分明,心细如发,他虽然没说出口,可他希望自己能让罗家继续为这天下效力啊。
温令仪过来的看望小囡囡的时候,见裴祈安立在窗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屋子里若桃对面的小囡囡盘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