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大书房内,灯火通明,天成子带着十八门徒,分别护着温家祖孙三代人。
镇国公外,身着夜行衣的暗卫有三千,整个镇国公府密不透风。
月高悬。
温令仪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裴祈安,柔声:“你怎么哭了?”
裴祈安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因为心有所属,身有所依,这人世间啊,我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温令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似的,抬起手轻轻地给裴祈安擦拭脸上的泪痕,水温渐凉,她从木桶里颤巍巍的爬出来,趴在桶壁上看着裴祈安:“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送血呢?”
裴祈安过来,张嘴咬住了温令仪的指尖,刺痛和他巧意的安抚让温令仪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盏茶后,裴祈安换上了袍服,把温令仪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往出口去,温令仪抓着他的衣襟:“我不想父兄看到。”
裴祈安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好。”
当温令仪被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死死地盯着裴祈安:“祖父的密室为何有两个出口?”
“狡兔尚且三窟。”裴祈安柔声:“我让林嬷嬷进来伺候。”
“林嬷嬷?”温令仪身上泛起了冷意,她不知道眼前的裴祈安是人是鬼了,林嬷嬷是自己的奶娘,忠心不该被怀疑,祖父书房的另一个出口,她都不知道,裴祈安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裴祈安贴在温令仪耳边:“你的奶娘找过我,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当时承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会名正言顺娶你,但她在你身边,要在我保护不了你的时候,护你周全。”
温令仪转过头看着裴祈安:“嬷嬷就因为你几句话答应了?”
“算是吧。”裴祈安说:“许多话以后说,先收拾干净,那边可能都熬不住了。”
温令仪点头。
林嬷嬷进来给小姐清理干净,换上衣裙。
温令仪取出匕首放血,都准备好,裴祈安抱着她回到了密室里,刚安排妥当,天成子便从书房的入口进来了。
温令仪递过去装着血的瓷瓶。
天成子看了眼温令仪,又看立在一旁的裴祈安,沉声:“明天去我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