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不是糊涂孩子,她已经让我请天成子来京了。”
温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怎能不心疼?
当年跟郎御揭竿而起时,四兄弟歃血为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天下安稳,郎御成了皇帝,反手就给他们三人下了毒手,若只是自己也就罢了,三代人,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真是让人寒心!
一声惨叫,温城眼底泛红,取过来瓷瓶打开,一仰脖就灌下去了。
摄政王府。
裴祈安在书房里看书,耳朵一动,抬眸看向窗户,碧桃已到了窗外,一扬手瓷瓶和书信飞向裴祈安。
裴祈安抬手接住,冷冷的看着碧桃:“来者何人?这是何物?”
“温家二小姐差奴婢给摄政王送的礼物,告辞。”碧桃说罢,转身融入夜色中。
裴祈安看着瓷瓶,这是天成子最常用的白玉瓶,天成子的徒弟送来的东西,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主子。”暗卫出声。
裴祈安摆手:“不用理会。”
他起身打开机括,进入密室,密室里已经准备好了药汤,只穿中衣坐在木桶里,呼吸之间浑身黑色血纹浮现,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凸起。
每月十五,痛不欲生,他就算得了天成子的全力相助也无法解毒,唯有熬过这一晚才能缓解些许。
手里捏着玉瓷瓶,裴祈安脑海里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御书房里,皇上对太子说:“裴祈安总归要比狗好用,你要会用人。”
那年他才九岁,就在御书房门外站着。
破败的庵堂静室里,奄奄一息的祖母握紧他的手,说:“玉郎切记,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天成子说过,一旦中了半边月的毒,人就不能走在阳光下,若不然毒发之时痛不欲生,一次重过一次。
而他,四年前成为靖安司不良帅,四年后的今天,他有摄政之权,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怎么能死?
打开瓷瓶,血液的腥甜味道他太熟悉了,一仰脖把里面的血液尽数吞如腹中,咬紧牙关,双眼紧闭的他咦了一声,四肢百骸犹如被钢钉寸寸洞穿的疼痛在褪去,就像是退潮一般,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竟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睁开眼睛,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