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菊,每朵菊花旁都配着专属鬼脸:王老汉的荞麦田刻着举镰刀的笑脸,李娘子的豆腐摊刻着握算珠的笑脸。“苏姑娘的名字该配什么?”虎娃挠头,刻刀在“苏挽月”三字旁打转。
“刻马鞭和滁菊。”张一凡忽然开口,刀刃在封皮轻轻游走,马鞭梢缠着菊枝,菊瓣上刻着极小的算珠,“她的仁心像滁菊,看着清淡,泡开了比什么都暖。”苏挽月隔着雕花窗听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鞭穗,穗子上不知何时多了朵木雕滁菊,花蕊正是算珠形状。
暮色漫进医馆时,李玉娘的软轿送来重阳花糕,糕面上用糖霜画着个举算盘的鬼脸,旁边写着:“听闻张先生在算菊田的账,本宫的花糕可抵十亩菊香。”虎娃立刻抱着花糕跑向后堂,嚷嚷着要给苏挽月刻“尝心鬼脸”。
亥时的月光爬上飞檐,苏挽月坐在晒药坪的竹椅上,望着虎娃新刻的“重阳鬼脸灯”发呆。石桌上摆着半坛菊花酒,酒香混着张一凡身上的药香,让人心头发软。“苏姑娘可是醉了?”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一凡抱着算珠荷包坐下,腰间别着个新木雕——正是她倚着竹椅的模样,马鞭搭在算珠堆上。
“才没醉……”苏挽月灌了口酒,辛辣中带着滁菊的甜,忽然盯着他袖口的菊枝刻痕,“张一凡,你刻的这些鬼脸,是不是把我当青牛村的羌活在养?”少年失笑,算珠在月光下蹦成蝴蝶:“羌活要背阴,您要向阳——”他忽然凑近,算珠声轻得像菊瓣落地,“不过苏姑娘醉了的样子,倒像我刻的‘醉菊鬼脸’,比平时多三分憨态。”
更夫敲过三更,虎娃忽然举着鬼脸灯笼冲进晒药坪,灯笼光映得满坪菊瓣通红:“凡哥哥!老青牛把您刻的苏姐姐木雕撞进菊堆啦!”张一凡跳起来就追,算珠荷包在腰间撞出碎响:“小崽子!准是你给老牛灌了菊花酒!”
苏挽月看着两人在菊丛里追逐的身影,重阳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算珠与刻刀的影子恰好叠在她脚边,像极了一幅“双生鬼脸图”。她摸着马鞭上的木雕滁菊,忽然轻笑——这坛菊花酒的滋味,竟比李玉娘的波斯葡萄酒更让人沉醉,醉的不是酒香,而是那个在算珠与刻刀间,把她的每寸时光都刻成笑脸的“坏商人”。
当虎娃的笑声混着老青牛的醉哞传来,苏挽月忽然明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