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如同春蚕食叶般,将气血引导至该去的地方。
随着银针一根根落定,半夏取出艾灸盒,将点燃的艾条悬在百会穴上方。温热的气息袅袅升腾,与银针的寒凉形成奇妙的平衡。\"伯母,您有没有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头顶往下走?\" 见陆母微微点头,她才露出浅笑,\"这就对了,阳气正驱散您体内的浊阴。\"
整个过程中,半夏眼神专注如寒星,手腕的动作行云流水。她时而询问陆母的感受,时而调整银针的角度,嘴里还不忘轻声讲解:\"太冲穴是肝经原穴,我最后扎这里,帮您把上逆的肝气引下去\" 当最后一根银针取出时,陆母额头的冷汗已被手帕擦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陆父斜倚在书房雕花铜架旁,雪茄在指间明明灭灭,烟灰却忘了弹。他眯起眼睛,看着半夏素白的手指捏着银针悬在妻子额前,像盯着一场充满悬念的棋局。当第一根银针没入风池穴,他下意识挺直脊背,昂贵的西装面料在红木靠背上蹭出细微声响。
随着银针一根根精准落位,陆父握雪茄的手逐渐收紧,烟尾火星骤然明灭。他望着半夏专注的侧脸,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审视,仿佛要透过这年轻姑娘单薄的白大褂,看穿她骨子里的底气。
直到陆母的抽搐慢慢平息,他才将燃尽的雪茄按灭在青铜烟缸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沉香袅袅的卧室内,陆母缓缓睁开眼睛,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她抬手轻抚仍有些发麻的额头,动作带着几分迟疑与试探,眼中的惊讶渐渐取代了先前的痛苦与烦躁。
\"已经不痛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手指又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原本如钢箍般紧绷的感觉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她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半夏,目光中第一次褪去了防备与敌意,多了几分审视与思索。
\"这针法倒是有些门道。\" 陆母坐起身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虽还带着几分矜持,却难掩其中的认可,\"比那些洋大夫开的止痛药管用多了。\" 她顿了顿,又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天麻瓷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陆母逐渐恢复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