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泥土混着青草的清香。他刻意放慢脚步,迁就着她的步伐,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当心台阶。” 他轻轻带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虚扶在她腰间。半夏抬头看他,发现他连眉梢都染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忍不住笑出声:“到底谁是病人?” 话音未落,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她发间,陆云深已经伸手替她摘下,指尖擦过她耳后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们沿着医院后的小径慢慢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陆云深忽然停住脚步,指着路边新开的雏菊:“像不像你熬药时总戴的发绳?” 他弯腰凑近花朵,发梢扫过她手背,“白里透着点黄,看着就”“看着就想摘?” 半夏接话,却见他直起身认真摇头:“看着就想起你。”
水面的涟漪惊动了成群的锦鲤,搅碎了漫天晚霞。半夏蹲下来伸手逗弄游鱼,裙摆沾了些湿润的泥土。陆云深在她身后蹲下,随手折了根草茎编成指环,轻轻套在她无名指上:“等病好了,换个真的。” 他的声音混着水声,却清晰地落进她心里,惊起一片涟漪。
暮色渐浓时,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半夏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感觉陆地上的震动。转头望去,一群孩子追逐着风筝跑过,笑声清脆得像铃铛。“以后我们也带孩子来放风筝好不好?” 她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尖瞬间烧红。
陆云深却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好。”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还要在风筝上写你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早就被我攥在手里了。”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裹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将两人笼罩在温柔的暮色里。
陆云深刚将剥好的葡萄喂进半夏嘴里,西装内袋的手机便开始震动。他瞥了眼屏幕上跳动的 “陈氏集团”,眉头微蹙着按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爱人泛红的脸颊上:“甜吗?” 话音未落,手机又执着地响起,这次显示的是董事会秘书的号码。
半夏轻轻推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无奈的笑意:“去接吧,听震动频率,怕是天要塌下来了。” 她伸手整理他微乱的领口,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喉结,“我正好去给你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