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晕，徐曼妮的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打破了方才追忆往事的静谧。林清雅的笑声先于话语响起，震得她发间的玉兰花簪子轻轻晃动：“曼妮姐，你这算盘打得可精！想省份子钱直说！” 她伸手去够桌上的桂花糕，袖口扫过青瓷茶盏，溅起的茶水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顾明澈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碰得木椅发出吱呀声响：“一起结婚好啊！我给你们当司仪，保证把誓词改成《本草纲目》版 ——”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林清雅女士，你是否愿意与顾明澈先生，以当归为引，川芎为佐，共熬此生？”
“去你的！” 林清雅抓起半块桂花糕作势要砸，糕点上的糖霜扑簌簌落在绣着药斗图案的桌布上，“要真用药材发誓，我得先查查你对‘十八反’熟不熟悉！” 她的目光忽然转向半夏，却见好友正低头摩挲着银镯，耳尖红得像窗外的朱砂梅。
陆云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青瓷上的冰裂纹路在他掌心起伏：“婚期……” 他忽然望向神龛方向，那里供奉的针灸铜人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得先问过苏伯父，按济世堂的规矩选个宜‘悬壶’的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