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伤的重吗?”
工厂的人早上上工,只有个别人见了一个穿旗袍的妖艳女人被两个男人抬上车,其他事项一概不知,但以讹传讹,各种版本香艳无边。
一群工人边说边打量宜棠,目光猥琐,幸好那个人力车没有走,宜棠急忙跳上车,让车夫快马加鞭,迅速回医院。
宜棠心里烦躁,这个沈世良,真不是个好人,幸好没有做自己的姐夫。
正午过后的阳光越发甚了,路边的柳条子蔫头耷脑,卖冰盏的小贩敲着两只铜碗,叮叮当当往什刹海方向晃,冰核儿在粗瓷碗里打转,胭脂红的山楂片慢慢洇开,像宣纸上晕开的晚霞。
宜棠进了医院,几乎要中暑,赶紧去了办公室,一连喝下几杯水解渴,沿途有同事打招呼,“宜棠,你今天总算是休了半天。”
“宜棠,你来了。”
……
宜棠一一回应了,脸上的笑容没有停过,与同频的人相处,共振出的幸福感,足以宽慰岁月里无处不在的失望和荒凉。
宜棠略作休整,去了病房。
宜棠只顾走路,不想跟人撞了个满怀,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沈世良。
宜棠不露声色,说句“对不起”便离去。
沈世良心里五味杂陈,这种疏离感让他倍感失落,走廊不深,宜棠转身进了一个病房。
病床上正是沈世良送来的病人,清创缝合已接近尾声。
终于看见一个中国女人,那女人凄楚道:“大夫,你可以帮我看看孩子去吗?今日我若不送钱去,孩子不是饿死,便是被卖掉。”
她担心了很久,内心的惶恐远大于身体上承受的痛苦,见到宜棠时,她有丝毫的放松,纠结的面色略微平整,让宜棠看到,这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宜棠道:“孩子在哪里?”
女人一听,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在西什库那的保婴堂,我的孩子叫春宝,是个男孩,才五个月,可爱得狠,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圆溜溜的,我前天还见过他,昨天我没有赚到钱,没敢去看他,今儿我又受伤了,我的孩子肯定饿了……”女人说不下去了,嘤嘤哭起来。
“我现在就去。”宜棠弯下腰来,拍拍她的手,“你为什么会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