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是?
沈世良一脚把经理踢倒在地上,这经理立刻就一骨碌滚了起来,嘴里喊着,“大少爷,小的说错什么了?您说,小的自己打,不劳您动手。”
说罢,经理就左右开弓,把自己噼里啪啦打起来。
沈世良不耐烦,“滚!”
经理屁滚尿流,正要结束这一劫,沈世良又道,“回来!”
经理束手站着,“大少爷,您吩咐。”
“最近有没有单身女士入住?”沈世良问道。
“大少爷,单身女士不少,您知道,民国了,现在讲妇女解放,各种原因跑出来的女人不在少数。”经理又道,“八大胡同的姑娘,长期在这里住的也不少,还有一些女学生,流莺,被包养的,各种各样的。”
沈世良心烦,“走吧。”
沈世良决定守株待兔,只要知道她在这里,自己心就安稳了,以宜棠的性格,她不会做冒险之事,她应该在等连泽锦津兄妹。
沈家发生了什么?
沈世良叫来小象,嘀咕几句,自己走了。
鬼使神差,沈世良到了0914,房间号是沈世元的生日。
侍应生乖乖打开房门,门轴发出幽咽叹息,沈世良的皮鞋碾过波斯地毯上不显眼的红酒渍。
这里已经被收拾过了,宜棠也来过,沈世良一眼看见梳妆桌上摆放的首饰,在武威时假借客居主人送的玉簪,还有一只珠钗,想来是沈世元送的。
她都留下了。
沈世良摩挲玉簪,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广州雨季,叶片宽大肥绿,花挂着露珠滚落。
沈世良把玉簪放进自己口袋里,那是他假借他人之名送的,当时他好羡慕沈世元,可以名正言顺有宜棠相伴。
如今看来这个傻小子,已经功亏一篑,再想翻身,那就难了。当然,自己恐怕只有做梦的份了。
宜棠的心,只敞开给自己。
广州的三月,春雨绵绵,花香又绵密又黏腻,孤儿院的草坪上,长满蒲公英,各个顶着白色的雪球,宜棠摘下一朵,不等她张口吹气,蒲公英细碎轻柔的的花羽已经随风散去,宜棠那时年幼,不知它们离开的时候是不舍还是向往,总之飘飘荡荡,四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