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怀孕。”宜棠惊讶道,一开始她甚至还以为是助孕的。
“棠儿对不起。”沈世元道,“并不是老太太。”
“是谁?”
“是苏辰。”
“为什么?”
“想让你走。”沈世元道,“宜棠,苏辰明白,你对我的情意有限,若是你觉得沈家的做法冒犯了你的底线,你肯定会决然离开。”
宜棠被说中心思,她呆呆地看着沈世元,心里想着“情意有限”四个字,仿佛真是她与沈世元这段感情的注解。
“以前苏辰为什不嫁给你?”宜棠回过神,问道。
“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娶她。”沈世元道。
宜棠的平静让他恐慌。
“你不想要我了。”沈世元黯然,眼睛盯着前方,宜棠不言不语,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这么复杂。
车厢内陷入安静。
沈世元抓起宜棠的手,不让她挣脱,“不要动不动就不想要我。”
“苏辰孩子的父亲是谁?”宜棠问道。
“没问过。”沈世元道,“与我们无关。”
“徐艺茗的父亲如今是沈家和大总统的鼓手。”宜棠道。
“更与我无关。”沈世元道,“宜棠,我是军人,服从是我的天职,但是我不会违背我心中的正义。”
“世元。”宜棠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世元抱歉万分,把宜棠拉入如此复杂的境地。
宜棠内疚到心痛,沈世元或许也会痛吧,但也就一时而已。
车子碾过碎石铺就的东四牌楼,惊散了一队驮煤的骆驼。领头的白驼脖颈铜铃狂响,浑浊眼珠倒映着车窗后宜棠苍白的脸。
穿灰布短打的警察慌忙挥动红绿旗,旗角扫到卖艾窝窝的挑担,糯米粉扑簌簌落下,那人慌忙去抢他的摊子,这是一家人的生计。
终究是没有抢赢,一担艾窝窝驴打滚顺势滚落,引来当街的小乞丐,卖报纸的孩子都哄抢起来,那人眼见着无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沈世元瞧见宜棠不忍,停了车正要下,宜棠拦住,“不下车,太危险。”
宜棠从窗口朝那人扔了一袋银子,连忙关上窗拉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