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了。”
沈世元看了一眼宜棠,宜棠示意他去,总之一旦淹没家族之中,各自的角色多样,各种事应接不暇。
宜棠早就做好了一个人战斗的准备,她怎么会信任沈世元,人人皆有战场。
男人最擅长视而不见、粉饰太平。宜棠想起了钟协统,在钟家一年,她懂了很多,甚至对父亲都释怀了些。
宜棠带着珠儿书和一起往里走,都是人,却一个也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她们。
西凤儿领着宜棠没走几步便被人叫走了,说是老太太要个腰枕,坐累了。
西凤儿有些不好意思,宜棠一脸和气,“姐姐先去忙,我有珠儿在身边。”
西凤儿这才放心去了。
走过长长的廊,到了大厅里,众人簇拥着老太太高谈论阔,妇人都是绫罗绸缎珠翠满头,空气中飘浮着香粉味。
二十盏水晶吊灯将花厅照得雪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厅里全是女眷,都在高谈阔论,从巴黎到上海,从丈夫到孩子,所有的谈资都引人入胜,话题间的过度也极其自然,她们应该彼此都很熟悉,知道聊天中的起承转合,并恰如其分地捧场。
老太太坐在榻上,被几个贵妇人簇拥。老太太闭着眼,脸上却荡漾着笑容,听得既认真又舒心,手里的翡翠佛珠自然垂落,不似往日,在主人手中快速穿梭挪位。
这场面真叫人以为人间便是个富贵场,人人丰衣足食,有闲情有雅致。
花枝乱坠中,倒也有不同,一位夫人清冷地坐在一旁,面色祥和,喝茶看花,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然而她在此也不突兀,宜棠在人影中第一个就发现了她,不妖不娆,自是花中牡丹,这个场子有了她,才镇住了浮夸,多出一份真实。
珠儿顺着宜棠的目光,轻轻道:“这是大太太,大少爷的母亲。”
宜棠明白,与她想的一样呢!沈世良长得很像他的母亲,美人母亲生出了漂亮儿子。
岑妈走过来,“少奶奶,快来见过老太太吧。”
又训珠儿:“杵在这里干嘛?进来了也不带少奶奶见人。”
岑妈声音不大,却引得人扭头关注,宜棠自是焦点。
珠儿内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