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人说的。”
“被法国人做梗。”沈世元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国土上,却受洋鬼子挟制。”
“你懂法语,宜棠?”沈世元好奇地问道。
“嬷嬷里面也有法国人。”宜棠道。
“宜棠,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沈世元来了兴趣,撑着一只手盯着宜棠问道,他没敢再靠近,宜棠似乎对他很抗拒。
“没什么。”宜棠闭上了眼睛。
沈世元累极了,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轻轻的呼吸声,在夜里流淌,在宜棠身边形成巨大的回响,撞击着她的心。
宜棠觉得自己可笑极了,都不了解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敢放纵自己!
辗转反侧,宜棠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入睡了。
命运仿佛伸出一只手,捏住宜棠的心脏,让宜棠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孤女,一旦进了深宅大院,连呼救都不会有人听见,更别提有人救她。
宜棠冷汗淋漓,她不想进去,可巨大的旋涡卷着她,她拼尽全力也没有用。
有人不停地喊“宜棠”,声音温柔像一根稻草,她想要抓住。
真实的触感让她瞬间睁开眼睛,眼前正是沈世元。
屋内漆黑,只有床头一盏微弱的台灯,小小的光圈,淡淡的光晕,足以照亮沈世元眼角的担忧和宜棠眉眼间蹙积起来的落寞。
“宜棠,你做噩梦了?”沈世元问道。
宜棠撇过脸,躲过他的目光,落在被子中央盘金绣勾勒出的团窠式宝相花,花瓣层叠如云,花心嵌以孔雀羽捻线,纷繁复杂,规整而无留白,如一场紧锣密鼓的盛会,她伸手去摸,却仿佛被绕进去中,花团锦簇之下,她不过是只小飞蛾。
她想起了珠江边上,简洁明快的通草水彩画,帆影重重,铁皮轮船与疍家篷船并行,德国银丝刺绣勾勒出的桅杆线条,配上天水一色的蓝天,仿佛一颗跳跃的心,有着数不尽的远方,让她向往与翱翔。
沈世元在一旁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或者沈世元什么也没说。
她拒绝了沈世元伸过来的手臂,自己翻身躺下,背朝着沈世元,她摸了摸枕头,果然没有旧日常放的素馨花。
梦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