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沈世元和他一样,见色起意,爱而不得,更加割舍不下,他是也许永远得不到,可是沈世元呢?
他已经在得到的路上大刀阔斧前进,只是世事弄人,战事又起,炮火容不了儿女私情,待他归来,他与宜棠生儿育女,宜棠这般清冷,还能一直在沈世元的心上吗?
也许,不等沈世元心凉,宜棠早就被沈家的腐朽气味熏成哀莫大过于心死了吧。
如他的母亲一样。
宜棠不知道为什么,沈世良匆匆一瞥的目光含着悲悯。
宜棠心头一沉。
一行人启程,岑妈问道:“少奶奶,我眼见您是个喜静的人,我跟珠儿就不和您一辆马车,我们跟在您后面,您有事叫我们一声。”
宜棠求之不得,连忙答应。
珠儿有些惆怅,她觉得少奶奶很可亲,想跟她说说话,不像岑妈,舌头像不是自己的,总舍不得用,自己不说话,还不准她说话,说主子最不喜欢聒噪的奴才。可是,少奶奶温温柔柔,虽然自己不说话,但她好像很喜欢听自己讲话。
大少爷骑着马,跟在宜棠的马车旁,岑妈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句话不说。
“岑妈,您干嘛老盯着大少爷。”珠儿不解。
“不说话。”岑妈唬着脸,“少奶奶那么安静的一个人,你要是话多,回头把你轰出去。”
珠儿吐吐舌头,“不要不要。”
这又是半个月的行程才能到西安。
沿途经过会宁和静宁,沈一章旧部在此,沈世良总要略做会晤。
沈世良花名在外,推杯换盏时自然有姑娘作陪,接待的人试探道:“西北粗旷,乡下地方,自然比不得京里,挑了几个略微拔尖的姑娘,大少爷若是不嫌弃……”
“不了。”沈世良直接打断,一拱手,离席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道:“我听人说,沈大公子先前在兰州还左拥右抱,夜夜笙箫,去了张掖迎亲,碰上老钟出事,亲是成不了了,但大少爷也无所谓,你们知道为啥吗?”
如猫儿嗅到鱼腥,一堆人起哄,“说!”
“快说!”
“别卖关子!”
那人把嘴掩住,先痴痴笑了一番,接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