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昨夜的纠缠还历历在目,她无法用医学解释人类的欢愉,可当沈世元放开她,拿着湿绢帕帮她擦手时,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她清楚地知道,这些若是顺流而上,便意味着生命。
沈世元动情之时,也会啃食她,那种婴儿般的贪婪,让她心惊肉跳。
她的呼吸、心跳和声音都让自己前所未有的陌生,脱离了她的控制。
当一个生命加入另一个生命,意味着对过往天翻地覆的改变,如果生命中再有加入,那该当如何?
宜棠惶恐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等她回过神,眼神恢复清明,她心如磐石,在她不能确认一段关系时,绝不牵连其他人。
她要信任的不仅仅是沈世元,还有他的家庭。宜棠深知,这段看起来门当户对的婚姻,随着父亲的失势和去世,早就失去了平衡。
沈世元要退婚,和坚持成亲的原因一模一样,那就是他在这段亲事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强打着精神起来,外面立刻听到动静,敲门声和岑妈的声音一起传来,吓了宜棠一跳,“少奶奶,你醒了?那我进来帮您。”
宜棠轻轻嗯了一声。
岑妈捧着铜盆进来,宜棠正坐在床上,颈侧红痕历历可见,岑妈眼风扫过凌乱锦被,嘴角抿出意味深长的笑纹。
宜棠心里则长长叹了一口气。
珠儿推过轮椅,岑妈利落地帮宜棠穿好晨衣,嘴里说着“少奶奶当心”,手里已经抱上宜棠,将其放置在轮椅上,珠儿端着铜盆过来,岑妈拧了一个毛巾给宜棠,待她擦完脸,珠儿托着盛放青盐、杯子的盘子,递给宜棠。
宜棠洗簌完毕,珠儿退出去取早餐,岑妈仍旧伺候宜棠换衣服,岑妈按照宜棠的吩咐把衣服准备好,便退了出去,估摸着宜棠换好了,这才敲门进来。
一老一小,进退自如,极有分寸。
沈家这样的大家庭就如齿轮般,从上至下,有条不紊运转的吗?小时候,祖父家貌似也是如此,只是那个时候,宜棠还小,荣家的繁盛时期,如一场旧梦,早就只剩下烟云,飘渺于梦中。
岑妈手巧,给宜棠挽的发髻灵巧别致,宜棠面露赞叹,岑妈笑道:“我本来就是老太太身边梳头发的丫头,蒙承老太太信任,服侍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