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打仗世元在行,若说到做生意,世元比不上我。”
沈世元道:“我不敢跟大哥比。”
宜棠尝了一口梨汤,甜丝丝的,沁人心脾,楼下说书人扯着沙哑的嗓子在说《狄青征西》的段子,宜棠凝神听了几句,不想沈世元居然被桌上现舂的辣椒面呛得连连咳嗽。
宜棠慌忙解了帕子给沈世元擦嘴,又伸手去拍背帮他顺气。沈世良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琥珀色的茶汤,像人的眼眸,见证了他的失落。
悬在茶楼檐角的风铃叮咚乱颤,老槐树上一串槐花落下,沈世良朝正前方望去 ,是一间绸缎庄,正在卸汉口运来的洋红缎子。
沈世良道:“我送你们去郑州,我去汉口采买些东西,你们的婚礼不能寒酸了。”
这天晚上,沈世元依旧夜深未归,宜棠蜷在客栈雕花拔步床上。
宜棠望着朦胧灯光下的云水纱帐,不由想起那日欢喜佛交缠的肢体,她数着更漏声,指尖无意识摩挲枕头上的绣花,满室槐花香。
突然间,门被打开,槐花香混进硝烟味,宜棠慌忙起身,拖着一条断腿,赤脚踩在地上,沈世元站在她面前,一身风霜,她不敢上前,沈世元露出笑容,脱掉外面的军装,这才抱起宜棠,在她耳旁,轻轻柔柔说道:“早些睡,不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