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自娱自乐。
还好,沈世元很忙,他不能在房间待太长时间,大鱼敲过几次门后,他终于挪到外间去办公。
宜棠隐约听见说这里是武威,那么距离到达兰州,行程已经过半。
这里看起来也不是一间驿站,而是大户人家的住宅,富丽堂皇,装饰考究,兵荒马乱的年代,仍有人维持着富贵的生活。
屋内四角立着包铜红木高几,各置一盏鎏金缠枝莲台灯,灯罩用的是广州来的磨砂玻璃,将其间的烛火包裹的温润如月。
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吗?
宜棠没有闻到胭脂香粉味儿,真是难得啊!她有些怕这些暖香甜玉让自己的思绪随着感官沉沦。
沈世元是怎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她有些懊恼,早知道今日要同床共枕,不如早做了解。
她隐约听见摔杯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听到九江、湖口、南京这些地方,都是军事重镇,又说部队开拔,兵力布置,大炮几架,子弹几发云云,都是些令人心惊胆战的字眼,她突然想起当日在陈将军营中帮士兵取出子弹、缝合伤口,满眼血污的残兵,耳边呻吟嚎哭不绝,不过都是些半大的孩子。
在战场上,生命渺小如蝼蚁,生者与死者都是统计数字,可医者父母心,生命是跳动的心脏,有力的呼吸和鲜活的面孔。
沈世元会上战场吗?宜棠心里害怕极了。
中午里的时候,沈世元进来,见宜棠面色苍白,连忙叫大鱼去找连泽,宜棠拦道:“没事,我也是医生。我睡一觉就好。”
“吃了饭再睡。”
等饭菜端来,宜棠仍旧是吃些鸡蛋、牛乳类的食物,勉强喝了一碗粟米粥,沈世元道:“吃这么点,要是奶奶看见,该嫌弃了,奶奶就喜欢能吃能喝胃口好的孩子。”
宜棠不语,想起床漱口,沈世元连忙将其抱进盥洗室。
宜棠道:“你出去。”
沈世元还算听话,自己不仅出去,还默默关上门。
吃下去的食物在宜棠心中搅拌,她一个忍不住,全部吐出来。
宜棠狼狈极了,她听见沈世元起身,赶紧大声喊道:“你不要进来。”
门外脚步声止。
宜棠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