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元,你当日遇险,我也没能救你。”连泽道,“不过有宜棠在,你吉人天相。”
“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老李不认识你,把你打晕,这一场误会,不仅错过你,差点把宜棠也错过了。”沈世元还真是愧对连泽。
锦津早已经醒来,她突然不想见到宜棠,在她面前,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是她见证了她的失败,沈世良的话让她更受打击,忍不住站起来,往火盆里扔了把锡箔,爆开的火星溅到宜棠裙角。
连泽伸手要拂,沈世元已扯过茶壶泼灭。水渍在青砖地上漫成弯月,映着三张苍白的脸。
“锦津。”宜棠连忙起身,要跪到锦津旁边,沈世元硬生生把她拉住了,“烫着了嘛?”
沈世元说话时拇指擦过宜棠手背,她腕上玉镯撞在铜盆边沿,清脆一声响。
这玉镯,连泽未见过,也许是沈家之物吧,沈世元会一点一滴剥离她过去的痕迹,让她成为一个完整的沈家人,可这不是宜棠想要的,他要振作起来,未来的路还很长,于他于宜棠,都是新的开始,未来艰难险阻,一点不会比现在少。
连泽别开眼,望见窗外老槐树影婆娑,枝桠间漏下的月光碎成满地银屑,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涌上心头,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输的都不知道。
也许一直是他痴心妄想吧。
可那日行医路上,宜棠柔软的头发,始终在他心头萦绕,那样真实,就如今夜的星辰,不知道是谁撒了一把冰糖,沁人心脾。
明明山川作证的美好,在此刻,随着两家长辈的离世,已经飘渺。
连泽心里的苦飘在不得不装出的平静里,“世元,……”
他硬生生把那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吞下去了,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夜深了,世元,你带宜棠走吧。”连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空洞,无知无觉。
“好。”沈世元倒也不推辞,拉起宜棠,“走吧。”
宜棠茫然,“怎么?”
“夜深了,我们先走。”沈世元在宜棠耳边轻声说道,温润的空气挠得宜棠耳根子发红,她生怕露出破绽,腿比嘴还快,“表哥,我先走了,你照顾锦津。”
巷道里野狗惊吠,宜棠走得急,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