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吧,跟我一样,自己照顾自己。”
生而不易,别把春天埋进冻土。
连泽做主拿出了姨娘们的身契,愿走愿留,悉听尊便。
五姨娘被抬上马车的剪影掠过格子窗,疯癫的笑声混着车辕吱呀,碾碎满地白花。五姨娘被送去了疯人院,此生已了。
沈世良一直陪着锦津,钟协统新丧,不管沈世良是否愿意,如今两人的婚事事实上不可能了,锦津的伤心便多了一层含义。
不似当初那个叽叽喳喳的锦津,她除了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沈世良也是沉默的,他只能人在,却无法言语安慰。
锦津要的,他给不起,如今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想一错再错,辜负她人,他只想时间能安抚锦津的伤痛,而他在漫长时光里,只能做一个守护者。
也许有一天他的爱会消失,也可能会爱上其她人,可如今,他深陷宜棠的天罗地网,无法自拔。
见到连泽,世良明白,这世界上,伤心人不是他一个,他有些释怀,自己不是第一个遇到和爱上宜棠的,何况宜棠也不爱沈世元,他只是不懂,宜棠对人生巨大的忍耐力,来自何方?
他不能明白,初见时的欢喜未必能支撑两个人共同经历风雨。
宜棠的身影掠过月洞门,沈世良准备悄悄退出去,锦津苦笑。
锦津蓦然扯断珍珠项链,一颗颗珠子在青砖地上弹跳,不知趣地滚进沈世良皮靴底缝。
他弯腰拾捡时,瞥见宜棠镜中的发髻,那是她已为人妇的证明,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里。
他痛彻心扉,目光落在锦津撕烂的婚书上,朱砂写的“永结同心”裂成两半。
沈世良走了出去,他痛恨自己,他没有与宜棠打声招呼。
“津儿。”宜棠进门,轻轻喊道。
“是不是觉得钟家的人都很可笑?”锦津转动无神的眼珠,茫然问了一句。
“锦津。”
“姨娘们都安置好了?”
锦津凄然笑了,“我爹,自以为……算了,跟舅舅这个孑然一身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我还不如和你一样,一开始就孤孤单单,也不用今日再遭这个家破人亡的罪。”
“沈世良只怕是偷着乐吧。”锦津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