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同形的红痕。
“陈将军送的挽联,用的是我父亲最爱的瘦金体。”宜棠说道。
“我父亲送的挽联也是瘦金体。”沈世元闷声回答,“他们仨人曾一起求学。”
宜棠倒是有些愕然,她并不知道这段往事,传言陈将军在南方声讨沈大帅。
“宜棠,看到的未必是就是事实,父亲显赫一时,其实也是被放在火上烤,父亲与陈将军政见相合却难联手。待战事起,我亦要出征。”
“争权?”宜棠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你可以这么说。”沈世元并不避讳,“但世人若这么评价,对我们也不完全公平。有些人,比如陈将军,心里还是装着百姓社稷,可总有人太崇尚武力,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只得操戈而起。其实我也不能苟同,也正是这一点与你父亲、陈将军意见一致,我与你的婚事,才能得到他们成全。”
土路不好走,在雨巷中颠簸,沈世元借着晃动将她压进丝绒椅背。
车帘外忽明忽暗的煤油路灯,将他侧脸轮廓烙在她瞳孔里,像极了显微镜下放大的病理切片。
她嗅到他领口残留的火药味,混着来苏水的气息,她吓坏了,“沈世元,你放开我。”
沈世元见好就收,知道宜棠的耐心已经用到极点。
沈世元直起身子,捧着宜棠的脸细细端详。
宜棠从逃避到直视,她心里也在默默鼓起勇气面对这段婚姻和面前这个男人。
沈世元笑了,他喜欢这样势均力敌的宜棠,她肯迎战他才能赢。
轿夫落轿,沈世元陪宜棠进去,往日这里清冷,如今荣家成去世,宜棠独居在此,更显孤寂。
沈世元怕宜棠触景伤情,他本想挽住宜棠,但宜棠的双手抱在胸前,似有防备,他只得默默放下想法,静观其变。
沈世元索性走在前面,仿佛是要先一步进宜棠的房间。
宜棠连忙赶上,她有些慌张,又有些羞愧,她的闺房,只有沈世良来过。
进了房,沈世元大剌剌坐在床上,“我在这里住也行,倒也不一定要回那里。”
“那边条件要好很多。”宜棠道。
“在战壕里爬的人,不计较这个。”沈世元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