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徐秘书。”
钟协统急得上窜下跳,“我说舅侄女儿啊,你心可真大,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女的安什么心。”
宜棠不言语,钟协统更急了,气道:“你是真不懂男人啊,哪一个猫儿见了腥不凑上去,你白日在这里回礼,夜间去看一眼总行吧?人家可是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貌有才貌,都肯纡尊降贵,侄女儿,你还端着干嘛?”
“晚上我也要休息。”
钟协统简直要疯了,他在院子里转了好几转,又是踱步又是跳跃,抓耳还挠腮,他有苦难言,有话不敢说。
他冲回去讲给五姨太罗心听,“你,去教教宜棠。”
“教她什么?”罗心心里冷笑,面上仍是柔柔的。
“教,教……教她怎么伺候男人。”钟协统含蓄不了,“这孩子没有娘,男女之事没人教她,你也是长辈,你去教。”
钟协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会说洋文吧?”
罗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吧。”
“大毛子也讲洋文吗?”钟协统问道。
“跟英国人说得不是一种话。”罗心纠正。
钟协统骂了句脏话,嘀咕道,“他妈的长成一样,怎么说话不一样呢?”说罢又扬长而去。
罗心翻了个白眼,后悔刚才没讲个价,她要跑了,不带点钱怎么傍身。
罗心想起钟协统的话,心里突然好受了些,锦衣玉食的钟小姐,风轻云淡的荣小姐,跟她一样,有什么区别,都要以色侍人。
她开心爽快地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泪光中,她仿佛看到了沈世良,与他欢洽,她是那么心甘情愿。
一转念,都是钟协统那个糟老头子可恶恶心的嘴脸。她拿出枕下的一个小人,死命扎了几针,嘴里咒骂:“去死吧,你个死老头、王八蛋。”
这日,大鱼照常汇报,沈世元一改往日面无表情的样子,颇不耐烦,“说正经的。”
大鱼一时间怔住,什么是正经的?
“在河南起事的那个白振海。”
“大帅命马家兄弟阻击,马家兄弟阳奉阴违,总统震怒,连带大帅也吃了瓜落。总统派了新的甘肃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