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把自己的真心倒腾出来了,我就这么爱上一个绣娘,我为她赎身,我为她不惜与你祖父为敌,也打算娶她,可是她却看上了沈一章,沈家有权有势,沈一章也喜欢她,但已有家室,只能娶她为妾,她对此欢呼雀跃,她告诉我,让我成全她,看着她幸福。她欢天喜地走了,把我的真心也带走了。”
“不,不是,不是把我的真心带走了,而是把我的心弄丢了,我无心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发奋读书,考取功名,在官场消磨时光。然后,我遇见了你娘。你娘是个孤儿,被洋人的仁爱堂养大,说得了英文,自幼便跟着传教士行医,我娶了她,因为她长得像如梦。可惜她红颜薄命,生下你便去世了,她去世那天,我在沈家喝醉了,那天是云如梦的生日,我以为你娘是医生,他永远可以照顾好自己。”
荣家成说得艰难,宜棠听得刺耳心酸,她的心被父亲的话扎得千疮百孔,她不知道是父亲背叛了娘,还是她自己破坏了一切,二十年来的认知,翻江倒海在心中,宜棠哭也哭不出来,不笑却觉得滑稽。她该恨谁?
父亲从未提过母亲,她却活在父亲独爱母亲的神话中,她自己给自己造的梦,她真可笑。
母亲对她只是个却模糊的概念,可那种血脉相连的痛,在父亲诉说衷肠后,从汩汩冒血的心口延伸到四肢百骸。
“大家都以为我是忘不了云如梦,云如梦也以为是,我更以为是,她虽然自私,但终究是我一个男人没本事,没有让她爱上我。”荣家成突然笑起来,有些狰狞,“几十年过去,她仍是这般自私,她妄图利用我曾经对她的感情,逼迫你给她的儿子冲喜。凭什么?我的女儿,是最优秀的女儿,她亭亭玉立,傲然雪霜,学有所成,不输七尺男儿。”
宜棠抬起头,荣家成老泪纵横,“我打你,因为你把她的照片护在胸口。”
荣家成不敢去抚摸女儿的脸,“你的命是你娘给的。”
“我娘给了我一条命,却葬送了自己的命。”宜棠哽咽。
“不是。”荣家成道,“是我的疯狂害了她,她绝望而死,她以为我是为了她和云如梦长得一样而娶她。”
“你是吗?”宜棠忍不住问道,“爹,你是吗?”荣家成整个人都呈现出颓废之姿,“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