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啡、破伤风抗毒素这些还有一些,她看了看,一股脑儿都装进包里。
宜棠跟着父亲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钟协统院子里,此时此地已经是处于高度警觉状态,荷枪实弹的士兵步一个,握枪的姿势预示着子弹上膛,随时要扣动扳机。
宜棠偷瞟了一眼她的父亲,发现父亲的脸阴沉地可以拧出水来,宜棠只好亦步亦趋跟着,靠近房间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宜棠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人扑通跪在宜棠面前,“大夫,救救少爷,让我拿命抵也可以。”
老李跪地时额头磕在青砖上,闷响惊得宜棠后退半步。
钟协统一个箭步上前扯开老李,“让大夫看病,你就这样不耽误时间吗?”
老李老泪众横,宜棠欠了欠身体,没说什么,随着荣家成进里间,更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人包裹其中,宜棠赶紧点开被子,整个人都在血泊中。
在武威绿洲歇脚时,葡萄藤刚刚抽芽。路过凉州,锦津在烽燧残垣间看那飞天,她盯着飘带出神,这是要飞出三千里之外吗?她也想。
当兰州城墙终于浮现在黄河水雾中,驿站送来盖着火漆印的电报。锦津站在德国工程师建造的铁桥中央,看羊皮筏子载着发辫缠红绳的筏客顺流而下。
兰州城的晨雾沾湿锦津的袖口,她想象着,“锦津小姐?”男子含笑伸手,腕间百达翡丽闪过冷光,“在下沈世良。”
“沈某来迟了。”沈世良笑意盈盈,谦恭有礼。
然而一切都是陌生的,无论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