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泽道。
“难道拖下去就会变好吗?”钟夫人惨然一笑,“连泽,你答应娘。”钟夫人死死盯着连泽的眼睛。
连泽只觉得头晕目眩,突然间一切事物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叫他不知道如何应付。
“好,娘。”连泽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钟协统内心翻涌,夫人是真病了,还是为了逼连泽?夫人不是反对锦津嫁给沈世良吗?事情要么不来,要么就一哄而上,钟协统头都大了。
“我不想去了。”锦津扭头便走,声音里的失落如秋天的凉意,带着春华秋实后的落寞,更显悲凉。
锦津走的时候,连钟夫人和连泽一眼都没有看,反而是对着钟协统,欲言又止,不,她根本没有打算说,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父亲对她的宠爱如第一只小狗,有怜爱,有心疼,唯独没有信任和尊重。信任才会尊重,尊重才会信任,自己大大咧咧,永远不谙世事,难当大任,唯一的优点大概是容貌,总算能为家里接一门满意的亲事,好在祭祖的时候对得起那列祖列宗。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道贡品,她悲凉地想道。
她心里可没有什么家族利益牵绊,沈世良那样好看,沈家那样荣耀,她怎么不想嫁?可是,她想人生更完满些,除了光鲜的外表,她还想要一些东西把她的内心支棱起来,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锦津跑过回廊时,石榴红的帽檐扫落一树杏花。厢房的雕花门被她捶得砰砰响,震得门楣上“静水流深”的匾额都歪了三分,嬷嬷连忙过来阻拦,“锦津小姐,宜棠小姐刚睡着。”
“昨夜干什么呢,出去做贼了?”锦津嘀咕完,踮着脚冷不丁往里面大喊一声“已经是下午了,小棠儿。”
嬷嬷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锦津朝她翻了个白眼,小声警告道:“别老向着小棠儿那个家伙,我才是你主子。”
老嬷嬷不敢回嘴,心里倒也不害怕,锦津调皮了些,但人不苛刻,时时挂着笑脸,大家都喜欢她。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宜棠有气无力倚在门框上,“锦津,我很累呀。”宜棠散着鸦青长发倚在门边,月白中衣领口露出半截红绳。
“哟!好一个病西施,扮出这些狐媚妆是要勾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