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锦津挽着连泽的手,瞪着眼睛,撅着嘴巴,“你居然不愿意送我去?你还是我哥哥吗?你安得什么心?”
连泽无奈,“锦津,此事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是你是老子还是老子是老子?老子的话就是命令,你还有什么不能去做,还要去想,你能想出个什么,你多读了几年书,多喝了几瓶洋墨水就敢教老子做事?谁让你出国的,你也不想想,个兔崽子。”钟协统一顿输出。
“爹!”连泽正要辩解,不料被钟夫人打断,“连泽!”
轮椅轧轧声碾碎了春阳。钟夫人膝上的灰鼠皮褥子滑落半幅,露出袖口里缠着的沉香木佛珠。“带我去兰州。”翡翠镯子磕在黄铜扶手上,当啷一声惊飞檐下燕。
“娘,您怎么来了?”连泽边说边往外迎上去,“你有事,叫人来叫儿子过去就好。”
钟协统也是吃了一惊,此时此刻,夫人怎么来了?
锦津一个箭步出去,偎在钟夫人身边,“娘……”尾音拖得长长的。
钟夫人拍拍她的手,看着儿子,“连泽,带我一起去兰州吧。”
“娘。”连泽不解。
“娘第一次对你提要求,娘跟你和妹妹一起去兰州,娘想尽快把手术做了。”钟夫人面色平静。
“手术?”钟协统道:“夫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做手术?”
钟夫人不看钟协统,仍是对连泽说道:“娘痛苦了几十年,受够了,你和宜棠既然给了娘希望,何不尽快帮娘做呢?带娘去兰州吧,娘知道你们的心思,也想稳妥些。”
“连泽,你娘怎么了?”钟协统见夫人不理,只得问儿子。
“爹,您还有四个姨娘要关心,我娘就交给我。”连泽道,推着钟夫人的轮椅,“娘,我送您回去,我们再商量。”
连泽想起他回来的那天,父亲给了母亲一巴掌,母亲脸上被掌掴后的红印,比血还稠。他母亲生病十余年了,如今坐着轮椅出行,父亲居然问她怎么了?夫妻间怎可凉薄至此?
“不,就在这里说,也算是通知你爹了。”钟夫人缓缓说道:“我东西收拾好了,你也去收拾,听你爹的,下午就随着驼商的车走。”
“娘,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