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泛黄的羊皮纸上还粘着紫黑色的冻伤组织。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浓烟的苦涩,听见史密斯在壁炉前突然摔碎威士忌杯,冰块与玻璃渣在波斯地毯上折射出虹口方向的血色火光。
条形码边缘的防伪纹路在放大镜下化作蛇鳞,程墨白手指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当他将镜片移至锁骨磁石排列处时,林雪二号蜷缩的躯体绷成满弓,病号服下的条形码疤痕竟渗出蓝紫色荧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上海到长崎的航线图——那荧光如同冻僵的蛇信,正沿着磁石缝隙吞噬着松木柴火的暖光。
史密斯突然扯开鳄鱼皮公文包的暗层,泛黄的照片如一片被硝烟熏黄的旧书页,飘落在波斯地毯的波斯纹样上。程墨白看见年轻父亲站在奉天医学院的铸铁门楼前,灰呢大衣翻领上凝着白霜,手里握着的解剖刀在1935年的冬阳里折射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