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叶的脆响。那片金黄的叶脉间凝着紫黑色血痂,叶脉纹路竟与父亲临终前掌心的针孔排列暗合。
他摘下羊皮手套,指尖触到门缝边缘的蜡封——是安本家的蛇纹家徽。撬开铜锁时,铁锈簌簌落在雪地上,如同黑红色的血珠。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泛碱的解剖图在余晖中泛着青绿,图中神经血管如同活体般微微蠕动。
诊疗室地板上散落着成捆的日文病历,纸页间夹着发黄的肺叶标本。程墨白踩碎一片玻璃器皿,残存的绿色菌斑在冻裂的试管内壁绘出诡异图腾。忽然,他瞥见药柜最上层摆着个青铜香炉,炉壁镂空处积着半凝固的暗红蜡油,形状恰似关东军密码本上的加密符号。
后堂传来冰棱坠地的脆响,程墨白贴墙挪步时,军靴跟碾碎满地玻璃管。手术台铁架蒙着白布,布纹间渗出褐色的斑渍,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孢子,落在程墨白颈侧伤口处,竟让他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株嗜血的绿色菌类。当他的手电光束扫过药柜底层时,一叠泛黄的照片赫然出现:穿白大褂的安本教授站在731部队标志前,手中试管里的菌液,正与程墨白怀中那支闪着相同的幽光。
程墨白后颈汗毛倒竖的瞬间,手术台白布下突然渗出暗绿水渍,在地面蜿蜒出蛇形痕迹。拐杖敲击声在解剖室回荡,老人残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在褪色的骨骼挂图上投下鬼魅般的轮廓。
\"程君可知道……你父亲最后研究的是什么?\"安本枯枝般的手指抚过钥匙齿痕,铜锈簌簌落在雪堆,\"不是细菌,是……记忆。\"他残缺的裤管在寒风里飘荡,露出机械义肢的钢骨,接缝处凝结着紫黑色血痂——正是程墨白在731部队档案里见过的实验编号。
铜钥匙突然发烫,程墨白掌心的枪茧被灼出青烟。他这才发现钥匙柄端刻着微小的篆文:\"贰月叁日酉时正\"。手术台铁架发出吱呀呻吟,白布下的绿水渍正以每小时三厘米的速度向药柜蔓延,霉斑在玻璃器皿上勾勒出关东军细菌弹的剖面图。
\"令尊用菌株改造了记忆载体。\"安本眼罩下的疤痕突然抽搐,机械义肢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这把钥匙能打开……\"他残缺的左腿突然痉挛,雪地里的机械关节迸出火花,照亮药